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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樂樂在老人家家門口等了好幾個小時,最後是樂樂喊餓,老人家於心不忍把門給開了。
程端五雖然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過去俞東是什麼身份她再清楚不過,人堂堂大學教授的姑娘嫁給這麼個毛頭混子,這內裡的糾結一眼便知。
到底是自己的親外孫女,雖說老人家對俞東還是不肯原諒,但稚子無罪,程端五沒有費多少唇舌他便答應了照顧樂樂。
臨走前老人家一直送程端五到門口。
他六十幾歲高齡,頭髮花白卻還算硬朗。渾身散發著學者的儒雅和慈祥。
“小程。”他喊住程端五,自房間裡拿出一本存摺遞給她:“這是他這些年給我的錢,我不稀罕他這麼贖罪,你都拿去還給他。”
雖然他話說的生硬。但是程端五知道他的心意。人心是肉做的,這麼多年俞東的努力還是有成果的。這食古不化的“老頑固”還是接受了他這個“女婿”。程端五鄭重的接過了存摺,千恩萬謝才離開。
“涉黑”再加上經濟犯罪,問題棘手就在一個“錢”字上面。數額不算小的虧空就算把俞東所有的錢都填進去也還差。
程端五覺得疲憊,這麼多年,就這麼一個“錢”字總是架在她的頭上,讓她舉步維艱。
俞佳佳杳無音信,俞東沒有任何親人可以幫忙。
不得已程端五隻好找了好幾份工,白天黑夜沒日沒夜的做來填虧空。
哥哥看不過去她一個人辛苦,也接了些包裝的手工活在家裡做。兄妹二人都清楚,他們掙得這麼一點不過是杯水車薪。
程端五夜裡在一家印刷廠摺紙,折一百張才10塊錢,程端五一刻不停一晚上也只能折五百張左右,五十塊錢,但夜裡根本沒有掙錢的地方,她不得不做。
凌晨下班,和她一同兼工的一位同事小姚叫住了她。和她一起摺紙的大部分是家裡出了事急需用錢的,大家都有幾分同病相憐,相處的也格外融洽。
黑燈瞎火的,兩人結伴而行。
“端五,你很缺錢麼?”小姚性子活潑,比端五小兩歲,因為母親得病才兼幾份工,雖然辛苦但很樂觀,經常說些笑話讓一眾被生活壓彎了腰的女工樂得開懷大笑。
“嗯。”程端五七點還有一份臨時工,現在趕回去也就休息兩三個小時,累的沒什麼力氣說話。
“哎,”小姚輕嘆一口氣:“有時候真覺得不公平,有人一出生就什麼都有,可是我們呢,累死累活連飯都吃不飽。”
程端五沒有說話,她沉默的嘆息。她也算是一出生就什麼都有吧?可現在呢,依舊飯都吃不飽。
小姚藉著路燈打量著程端五,半晌,她壓低聲音說:“如果你急需要錢,我這裡倒是有個來錢快的法子。”
程端五有些興趣,抬了抬頭仔細聽小姚說。
小姚聲音很小,湊近程端五問:“還是處麼?”
“嗯?”程端五下意識的仰頭,片刻後明瞭小姚的意思。程端五也沒覺得侮辱,雖然小姚的意思是叫她“賣”,但她這樣貧窮的女人也沒什麼資格有骨氣。人家也不過是好心指條賺錢的路給她罷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回絕她:“這個做不來,我孩子都六歲了。”
“啥?”小姚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盯著程端五,良久才緩過神來,她感慨:“真看不出來。”
“嗯。”程端五已經習慣了大家在聽說她有六歲的孩子以後,那瞬息萬變的表情。她已經習慣了大家對她另類的眼光。說好聽點,她這叫“早熟”,說難聽點,她就是“不自愛”。
“別覺得我是壞人,我看你比我還缺錢,瞧著你長得漂亮才說的。不過你要是不介意,跟我一起去做清潔吧,那種娛樂場所正經人家的姑娘都不敢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