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已經佔了。」
林絨:「那都佔了,還怕什麼?」
「……」
林絨:「你去沙發睡的話,等你睡了,我又得跑過去……這樣一來,誰都睡不了。」
「…………」
大概是被她的無賴逼迫,謝潮生走過來,掀開被窩,蹬掉拖鞋,在她身邊直挺挺地躺下。
林絨把腦袋挨過去,沾著他的肩膀,順便用手隔著睡衣拍拍腹肌,感嘆道:「好像一條曬乾的鹹魚。」
謝潮生忍無可忍地按住她手:「林絨。」
「啊?」
「出去,還是睡覺?」
林絨訕訕縮回手。
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有著寬厚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十指相扣。
林絨悄悄抬起眼皮,看到謝潮生膚色明淨的臉上,好看的雙眸早已緊閉。
她想到那個安靜躺在棺中,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又想到初二那年的冬夜,坐在雪地的長椅上,肩膀微顫的瘦削少年。
當時正值考試完,她有科成績沒考好,而且正撞在在唐璐和林深吵架的當頭。
被分別批評過後,她看著家裡主臥緊閉的房門,又看著剛被唐璐摔完的大門,心裡委屈極了,當時想著,要讓他們後悔。
她穿上了最厚的裝備,帶上一直以來存錢的存摺,甚至從網上查好了路線,訂了火車票,打算離家出走後,就再也不回去了。
但在火車站的附近下車,寂寥空曠的冰天雪地中,她一眼看到了縮在長椅上的那個人。
他沒穿羽絨服,外套只是一件並不算厚的夾克,可能裡面的毛衣也很單薄。
總之,冷得肩膀都在發抖,可憐極了。
她離他只十幾步遠,不由自主走了過去,放輕腳步,把頭上的兔子耳罩取下來,戴在了他凍得通紅的耳朵上。
然後林絨才發現,他可能不是冷的,而是在哭。
而且,哭得比她還慘多了。
男孩子穿這麼薄,彷彿感覺不到冷,大概遇到了什麼真傷心的事。
她不善與陌生人相處,沒有多問,踏著雪花,走上了來時的路。
當時看到他,覺得離家出走,好像沒有什麼必要了。
因為這個世界,居然有比她還慘的人。
她回到家,唐璐和林深甚至沒發現她離家出走,還處在劍拔弩張的冷戰氛圍中。
她摸摸耳朵,笑了笑。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想來,如果她當時拍拍他的肩,少年抬頭,呈現在她眼前的,是張隱忍到眼眶通紅,神情卻又冷漠淡然的臉。
大概也會,心動的吧。
-
清晨。
晨曦不太刺眼的光芒透過窗,灑在床上互相依偎的兩人身上。
林絨先緩緩睜開的眼,隨後,清晰感受到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況。
她側睡著,腦袋貼著謝潮生胸膛,上方的手緊抱著他腰,一副毫無戒心的模樣。
而謝潮生修長的指尖,同樣輕輕搭在她的腰上,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呼吸聽上去,均勻到極點。
林絨往上稍微抬了抬頭,不過幾秒,腦袋上方均勻的呼吸聲停住。
她沒來得及往上看,謝潮生的手飛快從她身上撤離,拉開距離起身的動作更快,儼然她是一個即將引爆的炸彈。
「班長……」林絨跟著起身,「剛才的姿勢,不是我偷偷醒來擺——」
「知道。」
謝潮生分秒必爭般打斷她的話,同時從容不迫地掀開了身上被子。
如果說先前還有一點臊意,看到故作鎮定的某人後,早已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