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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眾人的視線被女侍吸引之際,祝願迅速把紅色藥丸扔進沙發縫隙,鎮定自若地搖搖酒杯,仰頭喝了一口,像她目睹過的癮君子般露出歡欣愉悅的表情。
「還是不夠帶勁」,她笑著說。
旁邊的男人取出一包海洛因,示好地問她,「要不要『追龍』?」
祝願瞄了眼他手中的白粉和打火機,搖搖頭,「謝啦,凡事循序漸進比較好,我還是飛葉子吧」,說著她從衣兜裡翻出一包煙,取出一根,借旁邊男人的打火機點燃,貪婪吸了口,徐徐吐出煙氣。
一片吞雲吐霧中,人們沒發覺她在抽假的大麻煙,當她表現得亢奮話多等典型吸毒反應時,再也沒人關注她,各自沉浸在美色和多巴胺製造的快感中醉生夢死。
祝願緩緩抽著煙,眯著眼打量吸毒後狀若鬼蜮的眾人,在心裡親切問候他們的祖宗十八代,都是因為這些人渣,毒品才屢禁不止。
刺激神經的音樂驟起,身披薄紗的裸女們開始跳脫衣舞,她們把豐滿的臀部搖成一道炫目的波浪,高聳的胸部送到恩客眼前,每每被摸到時,就吃吃笑著飛吻,用胸前的溝壑夾住男人們打賞的紅票子。
她調轉目光,向坐在暗影處的pn看去,有點欣賞他身處狼窩安之若素的淡定本事,和他比,自己功夫不到家,仍需修煉。
當然也可能他跟犯罪分子沆瀣一氣、同流合汙,所以見怪不怪。
祝願嘴角銜著煙,嘲諷地笑了笑,不意被pn撞了個正著。明滅的光影中他神色陰鷙地回以警告的一瞥,握著白手帕掩住口鼻,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厭惡。
敢嫌棄我?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的鬼樣子吧,堂堂軍人在毒窩裡做了五年聽人差遣的看門狗,有什麼好拽的,等著瞧,姑奶奶我一年就搞定任務,看你還怎麼得瑟。
赤腳女僕推門進來,端著白色湯羹,為每個人盛了一小碗,舀了一湯匙餵到嘴邊。
祝願遲疑,沙惕目光犀利地盯著她,「這是緬甸山地民族的一道美食,你不想嘗嘗嗎?」
她用餘光瞟pn,看到他從女僕手中接過湯羹慢條斯理地喝起來,覺得應該問題不大,笑著說:「我以為是蛇羹呢,聞著沒腥氣還挺香」,就著女僕的湯匙一口一口地喝完,末了咂嘴感嘆,「滋味鮮美,有配方嗎,回頭我讓家裡的廚子照著做。」
沙惕磕了磕煙鍋,示意女僕為他捶腿,神情放鬆,眼睛微微眯著說:「這是罌粟籽磨成粉做的湯,在咱們金三角,罌粟是懶莊稼,撒種就能活,你往山上走,隨處可見,山民們一年到頭也就靠賣鴉片換點口糧,民生艱難,吃喝都困難,更別提花錢看病了,生病了怎麼辦?小病抽大煙,大病請魔巴唸咒……」
這是唱的哪一齣,痛說革命家史?祝願尋思,面上卻波瀾不驚,裝作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我是佤族人,自小在寨子長大,那裡山高水乏,土地貧瘠,每年都燒山開荒,刀耕火種,除了罌粟,種任何莊稼都沒收成,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體,要想活下去,只能當菸農,一年辛苦到頭賣煙膏的錢也才幾千元,換了大米和鹽巴所剩無幾,許多人種了一輩子罌粟,不知海洛因為何物,更不知一公斤鴉片製成海洛因在美國黑市的價格動輒上萬美金,中間環節的高額利潤都被二道販子的煙商和手握強權的大人物賺走,他們的生活有多奢靡,菸農們的生活就有多困苦。」
沙惕的眼中射出悲憤的光,他冷冷一笑,「我不甘像父輩那樣過著層層被盤剝的窮日子,就組織民兵騎騾馬走人煙稀少的山路把鄉親們種的大煙運到泰緬邊境的集散地進行貿易,胼手胝足奮鬥才有今天的成就,我現在也像那些大人物一樣擁有了無法計算的財富,我用這些錢給鄉親們架橋鋪路,蓋學校,修診所,做慈善,投資工業,卻有人給我扣上毒梟的帽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