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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郎……景郎……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相信你會回來。」綰娘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對不起,對不起,沒能等到你,我沒能等到你。」
「你說什麼對不起?要說對不起,也該由他來說。」仲夢晨沒好氣插嘴,「算了,深受封建荼毒的女人,能獨自在鄉間守了好幾年已經足夠堅韌。這不是你的錯,是時代的錯。」
「仲夢晨,你少說兩句。」易小軒心裡鬆一口氣。
這個人果然是爺爺的人類執念來源。還好還好,那個人類不是壞人。
至於對綰娘來說,景梁算不算負心人,就得綰娘自己來評價了。
……
光點散去之後,易小軒握著的晶石小花又開始發光,投射出了另一個記憶碎片。
在記憶碎片中,頭髮中出現了幾根銀絲,臉上出現了幾處皺紋,身形比在前一個記憶碎片中憔悴消瘦許多的景梁站在荒蕪的田間,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廢墟。
茅屋已經倒塌了一半,門梁已經腐朽,屋內散落著許多不知道是人還是獸的骨頭碎片。
曾經還算平靜的鄉裡,如今已經變成一片焦土,沒有一個活人。
「這裡啊,一年前來了一夥白皮鬼子。他們封鎖了這裡取樂,據說鄉里人沒有一個逃了出去。唉,可慘了。」老人杵著柺杖,在景梁身後嘆息著,「縣裡也被那群鬼子毀了大半,我家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後生,節哀。」
景梁一個踉蹌,跌坐在泥地上。
他盲目四顧,卻連想幫綰娘收屍,都不知道哪塊骨片是他要找的人。
也或許,綰娘逃了出去?沒有死?
最終,景梁走進屋,將茅草屋內能看見的骨片都收集起來,用外衣裝好後,挖了個土坑埋起來。
他在土坑前坐了許久,突然從靴子中抽出匕首,劃斷了腦後的大辮子。
「朱門沉沉按歌舞,廄馬肥死弓斷弦。」景梁將髮辮狠狠的扔到地上,「維新欲殺賊而未迴天,終成國恨!家恨!吾之恨!」
「綰娘,夫君我將去南方,渡西洋,學夷術,毀清廷,逐蠻夷,還華夏大地一個郎朗青天。」
「等我,再等等我……」景梁哽咽著哽咽著,終於痛哭出聲。
……
「好,我等你,景郎是要做大事的人,多久我都等你。」綰娘從地上站起來,對著虛幻的光影伸手。
她的手好似被灼燒了似的,和光影一樣變成了虛幻的光點,身形漸漸透明。
「該你出手了,快跑上去抱大腿叫奶奶。」仲夢晨鬆開牽著易小軒的手,並在易小軒背後推了一把。
易小軒硬著頭皮:「奶、奶奶,您好。」
綰娘茫然回頭。
「那個、那個啊,我是爺爺,也就是景梁收養的孫子,我叫易小軒。」易小軒感覺頭皮都要炸了。
他這樣說真的好嗎?仲夢晨不是說,妖鬼爺爺和人類景梁沒關係嗎?為什麼突然讓我認奶奶。
「景郎收養的孫子?」綰娘表情十分鮮活,她忙收回手,還把手上粘上的「光塵」抖了抖,「你怎麼在這來了?這裡很危險。」
「還、還好,我是大功德之人的轉世,不危險。」易小軒在仲夢晨督促的眼神中,往前走了幾步,「奶奶,我來接你了。爺爺的墓已經選好了,我接你回家,和爺爺合葬。」
易小軒細思之後,把妖鬼爺爺的事隱去,只說合葬。
妖鬼爺爺剛離世,又和奶奶陰差陽錯的擦肩而過,那也太慘了。
再說了,妖鬼爺爺「活」著,也肯定沒辦法和「綰娘」再續前緣。
妖鬼爺爺不是人類景梁,那棵樹……呃,肯定也不願意嫁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朵小花裡擁有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