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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領說:“我們一會兒要回立北。”
眾人瞭然。伍月笙的手卻僵在半空中,抬頭看他,他一臉坦蕩:“我說了今天要回去。”
伍月笙說累,明天再回。陸領很不滿,她居然累著?一整天都在溫泉裡蹲著,出來就是吃吃喝喝,打保齡球也不參和,最劇烈的動作就是洗牌。沒管她那麼多,加滿了油開上高速。一路上倒還算平安,伍月笙打了個盹,把陸領換下來休息,她飆著車熟門熟路地拐進了立北縣,才被迫降了車速。
今年是暖冬,白天溫度高,路面上未及時清理的積雪開化,到了夜裡又上凍,整條路像是高低起伏的鏡子面,車開上去了直滑輪。陸領一直沒睡實,被這麼一顛更精神了,很興奮地望著車外:“立北雪這麼大啊?”兩座城市相隔不過五百公里,他們家那兒一冬天沒怎麼飄雪,這裡卻是滿城銀妝,白雪裹著全部的建築,月光當頭照射,有種不可褻玩的聖潔光輝。
路上車輛不多,但伍月笙心疼剛過磨合的坐騎,駛得比較溫柔。陸領催她:“你大點兒油直接就悠過去了。這麼顛著更費車。”
伍月笙不聽他指揮,把車開得跟個小腳女人一樣。到了平時抄近道的那條衚衕口,遲疑一下:“能過去吧?”
陸領斟酌著:“夠嗆,雪挺大的。”
伍月笙說:“不能,裡面都住人,門口雪應該掃了。”
陸領不再有異議,看她打輪鑽進那僅能容一車透過的小衚衕裡。道眼兒果然掃得乾淨,掃出來的雪就屯在路的兩側,他謹慎地搖下窗觀察車輪情況。
伍月笙瞪他:“怪冷的,你給窗戶關上……”車身一扭,後輪滑進一個坑裡。猛給了一下油,車輪空轉,根本抓不住冰雪混和的地面。兩人全傻眼了。
陸領穿上羽絨服下去推車,可腳下滴溜滑吃不上力,車紋絲不動,他一推一滑,險險才站住。附近尋了些工具,沒能撬起陷進去的半個輪胎。伍月笙也下來了,捂著耳朵哆哆嗦嗦地蹦,往輪子下邊踢小石頭增加阻力。陸領轟她進去發動車子,她搓搓手上車,擰著鑰匙又試了一會兒。陸領擺擺手,示意她停止,鑽進來嘆口氣:“不行。拔不出來。”
伍月笙犯了狠,空著檔一腳油門踩到底,轉速錶顯示5千多,車都變聲音了。陸領都來不及罵,就聽一個撒氣,徹底打不著火了。風吹過來,掀起氣勢洶洶大煙炮,瀰漫了前方的路,眾多細小砂粒被捲起,砸在車上,哩哩啦啦,像是稀疏的掌聲。
第四十九章'VIP'
接到電話,聽說女兒女婿回立北了,程元元樂得從吧檯裡蹦高著出來。結果是帶著拖鉤,拉了一車服務生去做救援隊。
在北方,雪地裡焐車是多麼常見的事,就算沒經歷過,常識總該有吧?這倆手潮的蠻子,就知道一個卯勁轟油門,一個在後邊亂刨雪。輪子旋轉加速冰雪融化,後輪越陷越深,那車底盤本來就低, 這麼一折騰都快託底了,根本動彈不得。硬是靠幾個身強力壯的服務生搭手抬出來的。
程元元披一件棉大衣,頗無奈地抄個手對著事故現場嘆氣,半天才終於想到一句比較怨天不尤人的話:“唉呀一冬天啊,就這麼場大雪,還讓你倆趕上了……”
伍月笙惡狠狠瞪著旁邊一戶人家:“這家人一天懶得屁股都帶不動,門前雪也不知道掃。”
陸領幫著把車掛好,甩著髒號號兩隻手轉過來:“你不冷啊?不趕緊回去還在這兒罵街。”
穿過這條衚衕就是帝豪了,走過去也只有幾分鐘路。從公路繞的話,開車也要幾分鐘,這就是陸領和伍月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原因。因此鬧成現在這樣,彼此心裡明鏡地誰也沒敢說誰。
玩了一整天,再加上這麼個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