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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這面鏡子,被他年輕的父親握在手中,興沖沖地送到母親面前,母親笑得溫婉動人,對鏡梳妝,父親替她畫眉,小小的邢烙便在一旁,拿脂粉往母親臉上抹,惹來母親滿是寵溺的埋怨。
還是這面鏡子,沾滿了血,和邢烙的母親一起,被靈修們如棄敝屣般扔到父親面前,刀光劍影鋪天蓋襲來,所有幸福在此終結。
邢烙瞳色緩緩轉紅,黑色戾氣在瞳仁中流轉。
「放開我。」這嗓音低沉而冰冷,如刀般凌厲,全然不如對待寒青筠時的溫順。
花如柳知道,他已經恢復記憶,鬆開弱柳鞭。果然,邢烙既沒有反抗,也沒有逃跑。
但他仍是問:「我師尊呢?」
不等花若柳回答,邢烙果決道:「把他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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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刑室中,寒青筠被一桶冰涼的水潑醒。
他打了個寒戰,動作間帶起鎖骨周圍刺骨的疼痛,低頭看去,兩側琵琶骨被指頭粗的鐵鎖鏈穿透,隨著呼吸,鋼鐵入肉處半凝的血塊間,不斷有血液湧出來。
寒青筠本以為,被活傀咬的那一口,已是此生經歷過最痛的傷了,現在一看,實屬小巫見大巫。
他沒想到的是,更疼的還在後頭。
魔修拎起鎖鏈一頭,竟要拖著寒青筠走:「快走!少主要見你。」
「啊——」寒青筠悽然慘叫,疼痛讓他腦海一片空白,在魔修再三拽拉下,才意識到,再不起來跟他走,恐怕會被生生痛死。
他艱難地拖著步子起身,在魔修的牽引下,踉蹌前進。
進入大殿時,寒青筠已經快痛暈過去,撐著最後一口力氣,看到殿中央寶座上的人時,他頓時如墜冰窟。
寒青筠雙腿一軟,便倒了下去,魔修再次拽動鎖鏈,他渾身抽搐似的抖了一下,再沒有力氣站起來。
「滾!」縈心猝然射出,將那魔修釘死在牆上。
邢烙與縈心刀幾乎一樣快,飛躍至寒青筠身邊,怒目向花若柳:「你敢傷他?」
「我只是讓人看著他,不知道……」花若柳已封去寒青筠經絡,並未讓人再下狠手,只待邢烙處置,卻不想弟子自作主張用了刑。
「他若有事,我要整個魔教陪葬。」邢烙嗓音幽沉,黑色戾氣從他周身各處,緩緩溢散著。
「屬下這就去取傷藥。」花若柳火急火燎地跑出大殿,戾氣正是當年魔君失控的徵兆之一,如今少主歸來,她決不能讓同樣的悲劇再發生。
大殿中忽然安靜下來,只有寒青筠因為疼痛而急促的呼吸聲。
邢烙將靈力注入鎖鏈,小心翼翼地將它們除去,在血溢位傷口時,眼中紅光一盛。
寒青筠微微顫抖,意識漸漸回籠,緊緊攥著邢烙的袖子。
邢烙換了一身黑色長袍,似乎已決心離開天問宗,離開寒青筠。
「師尊。」邢烙沉沉道,「我的記憶,是你封印的?」
寒青筠不知該怎麼回答。說不是,邢烙會信嗎?
邢烙又問:「我的經絡,也是你封印的?」
「你都想起來了?」寒青筠不報希望地問。
「是你,給了我一隻肉包子。」邢烙道,「也是你,封印我的記憶和經絡。」
「你要報仇嗎?」寒青筠問。
邢烙:「要。」
寒青筠的手,無力地從黑色廣袖上滑落:「你要……殺了我嗎?」
邢烙忽然緊緊握住寒青筠的手,彷彿要把他的手捏碎般:「你騙了我,我自然要討回來。」
第39章
魔教殿室比明昭峰溫暖許多,寒青筠卻已無法感覺到暖意,也許是失血過多,他甚至感覺,邢烙的體溫離他越來越遠,明明此刻,邢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