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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詹士府的幾個屬官,還有一個正是太子的母家舅舅張椿。
賈敬來之前,幾人似乎在爭論什麼,但賈敬一來,書房裡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賈敬暗暗納罕,卻是規規矩矩地朝太子行了禮,又和書房裡的眾人相互見了禮。
「臣恭來的正好,他們爭執不下,孤正要問問你的意見呢。」太子被他們吵得頭疼,見了賈敬,如遇救星。
但太子這一句話,可算是替賈敬把這一屋子的人得罪的差不多了。
就好像他們這麼多人,還抵不過一個賈敬似的。
可是賈敬也明白,太子並不是故意的。
他雖在充滿陰謀詭計的皇宮長大,但自小接受的都是來自聖人最正統的教育,學的都是陽謀,頗有幾分磊落之氣。
賈敬與他雖份屬君臣,但卻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肯和他掏心掏肺的人,太子私心裡是把賈敬當朋友的。
因此,在對待他的時候,難免少了幾分顧忌。
正是明白這一點兒,雖然書房裡的幾人看自己的目光一瞬間就都變了,賈敬暗暗苦笑之餘,卻也沒有怨怪太子的意思。
他只是裝作沒看見眾人的目光,笑著問道:「不知是何事,竟令這許多賢才斟酌再三?」
他先是捧了眾人一下,又避重就輕的,把眾人的爭執說成了是因慎重而再三斟酌,一下子就讓眾人看他的眼神回溫了。
張椿多瞧了他幾眼,其中不乏讚賞之意。
第32章 賈敬
這時,太子也意識到,自己方才脫口而出的話有些不妥,不由心中歉然。
賈敬遞給太子一個安撫的眼神,將目光放在了太子的母舅張椿身上,復又問道:「還請張大人代為解惑。」
既是有爭執,那至少是分了兩派的。
張椿得了太子的首肯之後,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坐在他對面的三個人,很客觀地陳述了事實:「劉大人提議大傢伙兒聯絡同窗、同年,奏情聖人,在臘月二十五大祭的時候,將殿下的跪墊從奉先殿門檻外挪到門檻內。王大人與何大人複議,呂大人等幾位反對。」
賈敬目光一凜,深深地看了提議的劉大人一眼,便肅容地看著太子的眼睛,沉聲問道:「那麼殿下呢?殿下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賈敬攏在袖中的雙手正隱隱發顫。
此時此刻,他心裡只剩下一個想法:
——來了!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早些替太子拉攏了些人手,竟然也有人提前就忍不住了,把這招給提前用了出來。
上輩子也有這麼一回事。
那個時候,賈敬還是個初出茅廬的侍讀學士,對朝堂上那灘渾水摸得不清,更不懂所謂帝王心術究竟能冷情到什麼地步。
那時候,聽了這個提議,他只覺得,這樣可以進一步向外界宣告太子與諸皇子不同的地位,可以讓有心人明白什麼叫做君臣有別。
自然,太子也是很心動的。
可是,他們卻都忽略了,或者是不願意去想,聖人會是什麼想法。
不錯,對於太子個諸皇子來說,太子是君,皇子是臣,自然是君臣有別的。
但對聖人與太子來說,聖人是君,太子是臣,又何嘗不是君臣有別呢?
皇室於奉先殿大祭祖宗的時候,只有聖人一人是跪在奉先殿內的祖宗牌位前的。
餘下的哪怕是太子,也只能跪在門檻之外。
而其餘人則由諸皇子、宗親帶領,跪於玉階之下。
一層又一層,鮮明又果決地隔開了眾人的身份與地位。
上一次,便是有許多人聯合上書,請聖人將太子的跪墊移到門檻之內,而太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