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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睜大眼睛，近距離看著小丑。

他嘴角的笑容分外扭曲，尖銳的聲音帶著狡猾的笑意，和艾倫的不舒服不同，布萊克已在她的腦裡叫囂著：「理想型！理想型！」

「接受他的氣球！」布萊克低吼道。

短暫的猶豫後，艾倫肉乎乎的手伸向小丑的氣球…

「謝謝你，小丑先生。」託尼先一步，代替艾倫接過了禮物，並不客氣地擋在小丑和兒童推車的中間，他摘下墨鏡，語氣嚴肅，臉上更是看不出絲毫的笑意。

小丑仍然在微笑，他和紐約的大紅人互相對視。

一時間，他並不能分清託尼·斯塔克說的「小丑」，是泛稱還是特指。

對方的警惕如此明顯，甚至藏著毫不客氣的敵意。小丑是個識趣的人，他再次紳士地鞠躬，便微笑著離開。

託尼抓著氣球，盯著小丑的背影，然後鬆開了手。

粉嫩嫩的氣球毫無目的地飄向高空，艾倫盯著它消失的方向，直到突然被託尼爸爸捂住耳朵。

「砰！」

氣球的中心藏著定時的奈米炸·彈，殺傷力不大，卻足以引起不小的轟動。一片火光在高空炸開，將天邊染成了一片火燒雲。難以想像，如果它的爆炸地點是兒童樂園，將會造成多少死傷。

即便耳朵被提前捂住，不小的聲音仍然嚇得艾倫一個哆嗦。

她和共生體同時罵道：「靠，嚇死寶寶了！」當然，是在意識裡。

心裡咒罵小丑祖宗十八代的艾倫表面上「一抽一抽」地縮在託尼的懷裡，並因為突如其來的恐懼正發出哇哇的啼哭聲。託尼心疼地安撫著小糰子，再在人群中尋找小丑時，對方已經完全失去了蹤影。

聽到爆炸聲的男孩三人匆匆趕了過來。

看見沒有受傷的小艾倫，男孩們終於鬆了口氣。

「孩子們，一日遊結束了。」託尼一手託著趴在他肩上的艾倫，另一隻手正召喚ark50，他露出只有面對強大敵人才會有的嚴肅表情，「老蝙蝠的『好朋友』來了。」

……

深夜，紐約的至高點—復仇者大廈的頂層天台，一個一頭綠髮身穿紫色晚禮服的男人拄著一支打磨光滑的木製手杖，筆直地站在天台的欄杆上。

他的位置很危險，再往前走一步，他便會從樓頂跌落，墜入紐約的深淵。

他是小丑，和遊樂園的俏皮氣質不同。此刻，他化身一名音樂指揮家。當他抬起手杖，黑夜的音符緩緩流淌至他的身側，他即將開始今夜的演奏。

不，還要再等一會兒。他維持著指揮的姿勢，闔上雙眸，彷彿在等待末日的鐘聲響起。

噠噠噠，愉悅的腳步由遠及近，充滿歡騰地跑了過來。

「哈尼。」小丑女哈莉順著扶梯輕巧地爬了上來，她雙手十指緊扣，拖住下巴，晃著彩虹色的雙馬尾，充滿崇拜地看向她的男友，「我的布丁，你可真是太帥了。」

小丑沒有說話，他微仰起頭，身體依然維持著相同的姿勢。

不同的是，他的神情已經被瘋狂的期待、陶醉與享受所填滿。

哈莉想到了什麼，她同樣勾起笑容，匯報導：「都已經準備好了，我的布丁。」說完她直接跳向小丑另一側的欄杆，翹起修長的二郎腿，兩手撐在背後，以分外妖嬈的姿勢，期待夜空中那一抹華麗的樂章。

「蝙蝠俠，我的朋友。」小丑揚起他猙獰的笑容，對著紐約說道，「現在，我要送你一個驚喜了。」

說完，指揮家已重重地在黑夜的簾幕中劃開了第一個音符。與此同時，城市的中心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在小丑看來，那全部都是他的觀眾。

而他希望觀眾越多越好。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