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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關係最終變成這樣是助理始料未及的事情,現在他坐在尤慎的別墅裡,像個真正的木頭人一樣端正正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的是治鳥送過來招待客人的水果盤。
他以前沒有留意過吞食入腹的水果切得是圓是扁,他只需要在乎這種食物叫什麼,同一個桌子上有沒有飲食禁忌。但是現在他只有一盤子水果可以看,於是在腦子裡連每一塊的外形、三檢視都描畫了好幾遍。
他似乎無論在哪裡都是一個客人,無論如果都得不到主人家的信任對於一個被教育著成為忠誠執事的人來說,實在是過於殘忍。
他猜測尤旬一定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與他也是同宗同族。說不定忘記這一點的人太多了,畢竟就連一些不入流的競爭者都以為可以拉攏他,完全記不得「他是不會背叛自己家族的」這件事。
有時候被叫多了「助理」,連他自己也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尤慎和治鳥在另一個房間裡準備畫作,助理不太清楚自己究竟來這裡幹嘛?
他是保護者,守護兩人的安全;是監視者,防止這兩個人偷腥;還是一個單純被排斥的人,尤旬只是不想看他才丟到這裡。
助理推測應該是最後一種,既然如此,也是難為另外兩個人,同樣要忍受著尤旬的任性妄為,接受自己這個多餘的存在。
「助理先生?」
「嗯?」彷彿睡夢中驟然驚醒,回過神就看見治鳥站在沙發邊上,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圍巾、帽子、大衣已經穿戴整齊,「是要走了嗎?」
助理的另一項職能,護送治鳥「回家」。
對助理來說,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麼還專門把治鳥從一個房子護送到另一個房子,那又不是尤旬平日的居所。他甚至疑惑過,按照尤旬的脾氣就算同樣暫住在尤慎的房子裡也沒什麼大不了。
心裡想想也不能說出來,助理迅速地穿戴整齊,跟在治鳥身後,看治鳥笑眯眯地跟尤慎說「那我們先走了,今天很有進步,明天繼續~」,還跟著一個鼓勵的動作。
「我們」,真是個微妙的詞。
尤旬會怎麼說?尤旬什麼都不會說,只是走而已,心知肚明身為助理的自己一定會跟上。
「不,我們先不回去。」坐在尤旬專程為他準備好的車上,治鳥攔住了助理想要直接帶他去另一處的想法,伸手搭在助理握住方向盤的手上,並不施力,只是搭上。治鳥不是很懂這個世界裡種種科技,也怕自己會不小心惹禍,系統給他科普過比較基礎的交通常識。
助理並沒有理他,依舊固執地遵循已經決定好的「命令」。
「我有些餓了,那邊沒有吃的,先去找家飯館怎麼樣?」真是不知變通,刻板、教條,治鳥並不覺得不好,相反這樣的人,如果能夠作為「自己人」存在時,其實是最令人安心的,「而且還要買一些飲料水果回去,不然小旬回來都沒有零食吃了。」
車子放緩,悠悠掉了個頭,轉向另一邊的商場區。
不是「自己人」也沒有關係,只要給出足夠的藉口。不需要很多,只要一點點,他自己就會開始,主動地追尋治鳥的想法。
下午四五點鐘,天空逐漸暗沉下去,治鳥坐在司機身後的座位上,將安全帶扯出來很遠,足夠他貼近坐在駕駛位上的助理。
原身對自己的雙手十分愛護,助理感覺到手背上的觸感很細膩,也柔軟,光是觸感就足夠令人想入非非了。
挑撥離間或許並不容易,過往的執念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放下的。治鳥理解,因此從來都不執著於一次性撕扯開一道裂縫。他更喜歡慢慢的敲擊,直到表皮碎裂那一剎,才看到裡面已經徹底震作糜爛的泥水。
他會讓尤旬乃至每一個試圖「監視」他的人知道,這是個錯誤,致命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