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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過相信師父, 這麼多天了他依舊昏迷不醒未曾好轉,她卻從未懷疑過什麼。
十一隻是面無表情的看了葉長天一眼,轉向白水蘇時不自覺柔和了些,開口道:「小姐,趁現在沒人,我們快走。」
白水蘇咬了咬唇點頭,「好,可是葉大哥他……」
「我來。」十一也不含糊,要帶昏迷的葉長天離開,也只有他背得起。
他說著一手搭住床上的葉長天直接將人背了起來。
只是兩人轉身還沒出門,就愣在了那裡。
一身白袍,長袖飄飄的薛漏月已經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了。
「師父……」白水蘇愣然的看著他喃喃。
薛漏月冰雪般的面容依舊神色冷淡,只是琉璃黑眸定定的看著白水蘇。
「要去哪兒。」他清淡的嗓音宛如融化的寒冰。
白水蘇已經回過神來,可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是至親師父,還是……殺父仇人?
她握緊了拳,垂下眼眸,澀聲道:「……回白家。」
「回去做什麼,這裡不好麼?」 薛漏月淡淡開口。
他通透的黑眸似乎已經看透確定她知道了什麼,面上卻仍是冷然的神色。
白水蘇看著他毫無波瀾的神情,彷彿永遠不會變色一樣。她以往只覺得可靠,現在卻越發心冷——難道在他面前,任何人都不過是他試藥的工具麼?
她突然有些鼻酸,望著他痴痴的道:「師父,葉大哥是不是不會醒了?」
「……我答應過你,自然會讓他醒過來。」薛漏月頓了頓,淡淡說著長睫微動。
白水蘇咬住唇,忍住嗚咽聲,淚光閃爍,「可他中毒了,是麼?」
薛漏月手指收緊,神色冷淡沒有說話。
他不回答自然就是預設了,白水蘇心一點點發冷,眼淚無聲無息的掉了下來,「那就對了,因為你看中他的體質,在用他試藥。」
她越說越肯定,幾乎不再用疑問句,「看來表哥說的是真的,我爹爹的藥方,也是你跟他一起做了手腳……」
薛漏月輕微的嘆息帶著冷意,如冰的黑眸閃過幽然的光,「……你知道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有些感到為難。他原本覺得這些事情並沒有遮掩的必要,他無牽無掛,隨心所欲,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在溫明庭找上門來的時候,他第一次體會到恐慌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頭一次用了心力想去掩蓋的真相,到底還是被發現了。
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真相也來的如此輕易。他幾乎連半個字的解釋都沒有。
白水蘇原本還抱著一絲微乎其微的機率想聽他的解釋,可現在事情的真相毫無轉圜——他就是殺害父親的幫兇。
她要怎麼辦?殺了他麼?一個是她的親生父親,可另一個也是她相處多年如師如父的師父呀……
「為什麼?……嗚嗚……」白水蘇幾乎哭的不能自已,心口悶悶的發疼,「師父,都說醫者仁心,難道那些上門治病的人都不過是你試藥的工具麼?難道一條人命還抵不過一朵天山雪蓮麼?」
薛漏月極輕的皺了皺眉,他很想說人多的是,但雪蓮千百年一遇。
不過白水蘇哭的太傷心了,他最終還是有些不忍,輕聲道:「我既然答應了蘇兒,等葉長天為我試完藥,我會留他一命。」
「至於白群峰的事……」他說著頓了頓,望著白水蘇走近了一步,淡淡的道:「蘇兒若是想報仇,也可以。」
他說的極其淡然,彷彿就是白水蘇現在拿刀砍他,他也不會躲避。
可她怎麼下得去手?
她腦子亂成一團,心臟又痛又悶,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