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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岑矜坐回沙發,隨手繞了個揪。她無所事事,打算刷會微博打發時間。
不料開屏就是「醇脆」的廣告,畫面清新,一位當紅流量小生手執酸奶杯,對著螢幕前所有人露出了含糖量極高的笑容。
光看風格都知道這張海報出自誰手,她切進小組群,打字:我看到開屏了,銷量不爆對不起你的用心良苦。順便艾特了一個名字。
被誇的那位設計哈哈大笑,謙虛回:主要代言人好看。
岑矜笑了下,剛要再跟他胡侃幾句,突然來了電話。
岑矜瞥見名字,臉色黯了幾分,摁下接聽。
吳復開門見山:「這兩天有空嗎?」
岑矜說:「有。」
「找時間面簽紙質協議吧,」吳復安排得有條不紊:「週一上午我可以請假,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好啊。」岑矜輕飄飄應道。
那邊沉寂幾秒,說:「你媽給你的東西還在我這,我下午給你送過去。」
岑矜雙腿曲上沙發,麻木地滾出一個鼻音同意。
他繼續說:「下週辦完過戶,我會搬出清平路的房子。」
岑矜垂眸看自己指甲蓋:「我以為你會要房子。」
「九百多萬的房子不是誰都負擔得起的,」吳復不卑不亢:「當時買那邊主要還是為了讓你高興,按揭與首付的錢我只拿回了我出過的一半,你沒必要再用這些事變相攻擊我。」
岑矜無辜:「我有嗎,你太敏感了。」
「我們彼此彼此。」
岑矜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到現在都覺得,流產的事影響了我,讓我受挫,性情大變,直接導致我們婚姻走到這種地步。」
吳復沒有否認:「是。」
岑矜輕輕搖了下頭,好似對面能看到一般:「不是,不關小孩的事。你還記得我坐小月子休假那會麼,有一天你回家,我坐客廳喝飲料,你很冷血地說,你就造吧,還想生不出小孩麼――我只是買了杯果汁。我說,就算真不能生小孩又怎麼了。你回了我什麼,你說那樣婚姻還有什麼意義可言。那會我很驚訝,我以為你會擔心我身體,擔心我情緒,但你更擔心我還有沒有繁殖能力。我的愛人身份在一次流產之後對你而言變得毫無價值,你對孩子的重視遠超我們過去那些年的感情累積。而這些話,你恐怕都不記得了。」
「我……」吳復欲言又止,語氣變得虛渺,「現在再說也同樣沒意義。」
「我知道。」
可永遠都無法翻篇了。它們就像深入骨髓的疤,不去觸碰還不要緊,但每每揭開來看,還是血肉模糊,創巨痛深。
「所以別說了。」
「那句話對我傷害很大,我到現在都記得,我必須說,」岑矜沒有就此作罷:「可能從那天開始,我對你的愛裡,就有了恨意。你能明白嗎,「岑矜至上主義者」。」
「要翻舊帳我也能寫下300頁ppt,」吳復不願再為舊事糾結:「下午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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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門沒有關,女人不大不小的聲音順著幽邃的走廊傳進李霧耳裡,他擱下筆,用力搓了下眉梢。
她的口氣聽起來異常平靜,但這種平靜並不像不在意,而是萬念俱灰。
他捋起袖口看了眼電子表,第一次發現學習的時間這麼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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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午餐併到了一起,所以岑矜點了不少家常菜,有葷有素有湯,鮮香四溢,漂漂亮亮擺了一整桌。
可她興味寥寥,吃下小半碗飯就靠回椅背玩手機。
李霧扒著飯,多次挑眸看她,她也渾然不覺。
等少年起身去添第二碗,岑矜才分出半寸目光過來:「這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