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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已經衝到了炮兵陣地中，在一個完好的十二磅炮前下馬。br/ “這群廢物！我自己來！”br/ 他看了看炮膛，裡面的火藥已經壓實，抱起一個炮彈塞了進去。他撿起跌落在地上的火把，點燃了火繩。br/ 火苗在火繩上飛竄，胡安對著聯軍的方向怒目而視。偌大的火炮陣地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br/ 聯軍的火炮早已開始了自由射擊，每一門炮都是一裝填好就開火，炮彈如雨點般落入西班牙人的陣中，每一秒都有人被炮彈擊中。br/ 火繩燃到了盡頭，一枚炮彈頂著彈幕飛了出去，卻飛過了聯軍的陣地落在了地上。這無力的還擊在遍地連天炮火中沒有掀起一絲風浪。br/ 胡安捶胸頓足，大呼可惜。他是一名指揮官，一名劍客，一名槍手，但他卻對用炮一竅不通。操縱火炮需要一系列系統的訓練。一個菜鳥隨手一炮就能打到人，那除非是“耶穌基督親自降臨給予了軍事建議”。br/ 此時兩軍的陣線已經靠得很近，每個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槍。br/ 炮擊讓西班牙人軍勢大損，但他們的人數依舊遠在聯軍之上。這些精銳的方陣可沒有那麼容易被嚇倒，他們依舊保持著高昂計程車氣，被大炮轟出的缺口由旁邊計程車兵立刻填上。雖然身後就是橫屍遍地，但他們的陣線依舊完好如初，徐進如林，好像炮擊沒有發生過一樣。br/ 方陣前線的指揮官舉手示意，西班牙的陣線停了下來，他們舉起手中的火繩槍開始瞄準。br/ 聯軍也停在原地。雙方相聚百米，在寬廣的荒原上排成了兩條細線。br/ 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步槍，而方陣兵中的長矛手則沒有按照慣例出擊，而是繼續站在火槍手後面。br/ 幾次的戰鬥證明聯軍喜歡用刺刀衝鋒來結束戰鬥，他們精湛的軍陣刺刀術是方陣兵無法抵擋的，只有密集的長矛陣可以抵抗這種衝擊。br/ “fuego！”br/ “放！”br/ “讚美萬靈！”br/ 三道指令幾乎同時下達，所有人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br/ 無數的槍聲疊加在一起，如同撕布一般。整個戰場迅速被硝煙籠罩，相隔百米卻看不見對方的人影。br/ 槍響之後，無數的鉛彈穿過瀰漫的硝煙咬上了士兵們的軀體。鉛彈威力巨大，中槍者無不血流如注倒地不起。br/ 兩邊都像割麥子似的倒下了大片計程車兵。看著身旁戰友的慘狀，每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靖海軍和西班牙人都紋絲不動，這種程度的排隊槍斃對他們來說是小兒科。br/ 但殷人士兵們的弱點卻暴露出來，這血腥的一幕讓他們的戰鬥意志發生了動搖。br/ 一些殷兵扔下槍去攙扶身邊的戰友，更有甚者開始畏畏縮縮向後挪動。br/ 位於隊伍最前方的戰爭薩滿回頭看了看意志動搖的同胞：br/ “鎮定！”他用吼聲來喝止這些殷兵，但騷亂依舊不可避免的傳播開來。br/ 畢竟，讓殷人衝鋒自然不在話下，但讓他們站著和別人排隊槍斃實在超過了他們的心理承受極限。敢死衝鋒，可以憑著血性和信仰。但視死亡如草芥，並在排隊槍斃中臨陣不亂，這需要的不僅僅是一股子熱血，而是需要堅韌的意志力。而這點，殷人士兵們還欠缺很多。br/ “陛下，他們亂了。”喧譁聲漸漸擴散開來，鄭鴻逵也察覺到了不對。br/ 崇禎搖了搖頭，這種情況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僅僅一輪對射就會變成這樣。br/ “既然如此，就只好莽上去了。”他拔出了手槍。“靖海軍！上刺刀！”br/ 兩千杆明晃晃的刺刀在幾秒內掛在了槍上，每個人把刺刀衝向敵人。br/ “靖海軍！衝鋒！”黃嗣衝在隊伍的最前面，其餘士兵也隨著他發動了刺刀衝鋒。br/ 靖海軍搶先衝了出去，震天的吶喊聲蓋過了竊竊私語，殷兵們都注視著這些平日裡和他們嬉笑怒罵的戰友，一時間沒有人再交頭接耳。br/ 崇禎下了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