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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簪在髮髻上試一試,可她摸了摸頭髮又嘆了口氣,患了風寒的這幾日她都沒有洗頭髮,怕風吹濕發再次受涼,眼下頭頂更是被雲橫摸得亂糟糟的,再好看的簪子也拯救不了。
雲橫猜到她眼底的失落,指尖揉了揉她鬢邊,語氣中捏了一絲笑意:「今日天不算冷,我幫你洗頭髮好嗎?」
小姑娘歡喜地點點頭,瞬間睏倦之意全無。
雲橫便起身到廚房燒了水,沈晚夕閒漫地躺到簷下的藤椅上,將自己瀑布般的三千髮絲垂落下來。
他從未做過這般細緻的活,不知如何幫她洗,只能將手掌放得很輕很輕,生怕扯痛她。
烏亮的髮絲纏繞在他指尖,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甚至覺得小姑娘的頭髮都有股清甜的奶香味,即便是皂角的淡香也無法將她獨特的香味壓制下去,總之就是很好聞。
溫溫熱熱的清水浸濕頭皮,將數日來的垢膩洗得乾乾淨淨。
陽光灑在臉頰上,沈晚夕舒舒服服地躺著,任他指尖輕撫擦拭,她只覺得睡在雲朵上也未必有這麼愜意舒適。
她嘴角彎彎,閉著眼睛亦含著盈盈笑意,輕聲道:「從小到大隻有阿孃幫我洗過頭髮,雲橫,你要是一直這麼溫柔就好了。」
雲橫淡聲一笑,「你要我如何溫柔,我便如何溫柔。」
小臉一紅,沈晚夕恨恨地別過臉去,氣咻咻沖他:「你再這樣不正經,我就不理你了。」
雲橫但笑不語,心裡彷彿被她的小手輕輕揉了一下。
頭髮晾乾後,原本如瀑的黑髮更加柔順地流瀉下來,沈晚夕對著鏡子,信手將墨絲分成幾股,繞在掌心擰旋幾下,最後盤於頭頂,再將簪子插進去固定,餘下的頭髮輕盈地散落在肩頭,嬌俏靈動,又不失韻味。
她愈發覺得雲橫不是個簡簡單單的獵戶,獵戶理應是鍾大通那種敦實彪悍中沾染了不少山野風塵的,說話做事都該有股子粗獷和魯莽之氣從內而外地散發出來,他們哪裡會挑這些精緻漂亮的簪花?
可雲橫不僅功夫好,眼光也絲毫不比那些世家公子哥差,幾次替她買的衣裙如此,這次的海棠花簪也是如此。
髮髻簡單綰好之後,她立即跑出去給他看,笑道:「雲橫,你眼光可真好。」
雲橫手起刀落,一根粗圓的木棍瞬間劈成兩段,這才抬起頭來看她。
垂下的烏髮如雲,髮髻中猶如海棠初綻,攢動的小珍珠更顯肌膚柔光若膩,她一身蔥綠淡雅的荷葉裙,步步靈動折纖腰,盈盈笑語照容光,光影下她身側宛若萬千雲霞籠罩,就連紅黃橘綠的漫山秋景都瞬間黯然失色。
心中未免一動,雲橫眸光中的冷肅瞬間散去,換作淺淺淡淡的笑意注視著她。
小姑娘眉心一跳,又紅著臉低下頭。
院外村路上,一輛棗紅錦蓬馬車轆轆駛近,雖不算惹眼,但已經是這小山村裡難得的貴麗,引得不少村民駐足去看。
車輪碾過碎石發出吱呀的聲響,馬車外行人指指點點,車夫也放緩了速度,似乎同裡面的人說了句什麼,下一刻帷幔緩緩解開,露出婦人白皙的面龐。
沈晚夕也好奇地看過去,正與婦人對視片刻。
那婦人約莫四十歲年紀,眸中透著長途跋涉的疲憊,眼角也有了淡淡皺紋,雖不算如何貌美華麗,卻比普通的農婦白淨細膩得多。
沈晚夕不認識她,可心裡卻無由頭地多了些許擔憂。
山野裡怎麼出現這種馬車,婦人又為何盯著她看?
直到帷簾放下,馬車繼續駛向前,沈晚夕才微微鬆了口氣。
「夫人別急,前面就到了。」
車夫轉頭朝裡面說了一句,可那婦人彷彿沒聽到,皺著眉頭仔細想著方才那個貌美的小娘子,總覺得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