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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臺詞記住就行了。」秋棠拉開籠門,把裝著清水的碗放進去,「剛才又ng十幾條?」
秦晟的笑頓時有點垮,「我臺詞沒忘,導演意思是說,我沒把角色那股勁兒表現出來,不夠渾。」
秋棠笑了:「你還不夠渾?」
她把籠子關上,拆開一包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手,「以前怎麼對付我的,那股勁兒你把它原樣演出來不就行了?」
秦晟在她說第一句的時候就直覺要糟,果不其然,聽她說完後面的話,整個人都慌了。
喜歡能有多廉價?隔著一層悖徳的禁忌,心臟被死死捂在雛鳥羽翼下,漏掉的那聲心跳,也輕,也浮。
喜歡能有多奢侈?荒唐堆壓,他連買單的資格都沒有。
秦晟不便上前靠近,原地躊躇:「我其實」
秋棠拍了拍手站起來,臉轉向片場:「你該回去了。」
見他幹愣著,她抬高一點音量:「當著老闆的面也敢摸魚,還摸上癮了?」
秦晟被秋總一記棒槌趕回片場,稍作休整,這場戲重新開拍。
重拍效果優於先前任何一條,導演滿意了,最後他喊卡,這條過。
「現階段保持這種感覺,就這麼演。」
秦晟終於找到感覺,這場戲過了,喜不自勝地要去找秋棠匯報。
而他從棚裡出來,扭頭朝剛才的方向望去,那個角落空空蕩蕩,哪還有人,連籠子都沒了,只剩下一個碗。
「秋棠呢?」他抓來一個人問。
「剛走了,抱著貓好像是去醫院了」
秋棠把貓放在副駕,沒忘了綁上安全帶,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忽然聽見有人叫她。
放上門把的手一頓,鬆開,她直起身轉過頭,靜靜看著秦易錚朝她走來。
「你還沒走。」
秦易錚看了看她車裡的貓,視線落回她的臉,掏出車鑰匙,相隔兩個車位的位置隨之傳來解鎖聲。
「片場位置太偏,過去很遠,一個人開車不安全,我送你。」
秋棠按著車門,路燈下的臉沒什麼表情:「秦總在片場待了一整天,公司很閒?」
她明嘲暗諷,秦易錚只是笑笑:「先送你過去,再去公司。」
秋棠垂眼看著他的右手,繃帶上洇出的血痕已經乾涸。
他等了她一天,手傷也就拖了一天。
不過,他怎麼會受傷?
秦易錚養尊處優,肩不用扛手不用提,活得比溫室裡的花還金貴,金玉閒人一個,他哪來的傷?
察覺到她視線,秦易錚不著痕跡地將右手往後收了收,語氣輕鬆地說:「小意外。」
「你去醫院。」秋棠拉開車門,側臉向他,「我不喜歡苦肉計。」
她坐進車裡,長響喇叭,將秦易錚喝退。
引擎發動,踩下離合,賓利自停車場駛出,開上國道,如一束銀光浸入黑夜。
夜色昏沉,星點蒼涼,哀愁隱於雲層之後。另一輛邁巴赫同步駛出,錯開安全距離跟在賓利後面,追在那道光後面。
車邊是城市最邊界,距離市中心最遠的一座山,碗大的月亮照下來,暈人的皎白,映在秦易錚的眼裡,他瞳中漾開一圈霧氣,近乎夢幻。
很久沒有和秋棠距離這樣近地,走這樣長的路程,即便是他上趕著硬湊。
風從車窗縫灌進來,秦易錚想起許多往事,像一把凜光寒刀,刃開足了,一下一下,不知道哪一刀就剔到骨頭上,不知道哪一刀就把月圓割成人缺。
進入市中心,燈光四起,星月漸稀。繁華擁擠的街道,風和音符一同從屋頂飄出,秦易錚坐在車裡,舒緩的鋼琴旋律層層疊疊地漾進來,陌生又熟悉,他陷入某種膨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