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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閣的大匠們圍著謝懷安,幾個加起來盡兩百歲的人興奮地眼冒紅光。
他們都已經看出,神子所指的地方就像神來之筆。
有了更迭的方向,玄機閣改良多年的紡織機、播種機,有了變得更輕巧簡易、產量更大的曙光。
瘋工在最後墊著腳,抓耳撓腮。
瘋工自認不需要指點,但他也有一個無論如何也攻破不了的難關。他突然大聲嚎叫起來,央求婁賀分出紙筆給他,趴在地上刷刷畫了幾個線條。
「神子!大花樓木織機的經軸移位,請賜教!」
「你一個弄綾羅綢緞的機工,後面候著去。」梓婆抱著自己的圖紙,蹙眉說道,「老拙還有要事請教。」
「霞光錦也是要事。」
「霞光錦一天才能出三寸,老拙要織的是一天三十匹麻布!」
「那有何用?」瘋工厭惡地揮著手,「麻布就應當消失在世上,粗陋可憎!多瞅一眼都減壽!我做就做最華貴的天上之布,這才是技藝的巔峰!」
謝懷安指引周隱畫完最後一個點,聞言抬起眼。
鴻曜輕輕拍手。
婁賀拿一卷手帕噎住了瘋工的嘴:「安靜會啊,要不霞光錦也別做了。」
謝懷安想了想說道:「霞光錦精巧絕倫,但不是技藝的巔峰,若你想讓我指點,需拿出更有說服力的東西。」
瘋工咬著手帕支支吾吾:「甚麼……是?」
謝懷安道:「將天上之物帶到人間,讓人人都能用上才是最高絕的技藝。若你琢磨出這種技藝,就叫我來看吧。」
瘋工安靜了一會,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抽出帕子叫道:「那還不簡單,霜月紗!喂,管事的大人,去把繡娘裡黑乎乎的一個小姑娘叫來,她找我看過,那就是天上的白花紡出來的!可惜拿手處理實在是太笨,我能改出機子來,只要你種,人人都能用上!」
瘋工揪著頭髮想著:「她說種什麼來著……對了,棉花!」
謝懷安霍然起身。
謝懷安起的急,眼前瞬間蒙上黑霧,微微一晃。
一直看著他的裴修儀心中一緊,還沒扶上,鴻曜已經托住了謝懷安的手臂:「不必著急……」
「去叫那個小姑娘……」謝懷安對鴻曜悄聲道。
鴻曜看他的反應,立刻重視起來。
不出一會,阿桑被婁賀找了過來,手裡還抱著霜月紗的原料:一捧未經處理的棉花。
阿桑從未見過這麼多大人物,怕極了,話都說不出來。抱著盒子普通一聲跪在地上,砰砰磕頭。
「快起來,別怕。」謝懷安上前。
婁賀先他一步扶起了阿桑,笑道:「神子費心了,快歇著吧。」
天師崇尚跪拜,凡是所過之處都要求人早早跪伏。
鴻曜不需要這些,他深知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左右大景,不必用跪禮襯託威嚴,是故跟在他身邊的人也不必動輒下跪。
阿桑腿發顫,根本站不住,幾番懇請後再次跪伏下來,磕磕絆絆、顛三倒四地講起霜月紗。
講著講著,她忘了描述紗線應當如何處理、能織出多柔軟細膩的布匹,說起她的茅草棚、大雪和變成青色的阿哥。
她淒聲道:「冬衣……棉花能在熱的地方活,種了就有冬衣!」
玄機閣的大匠按捺不住,全圍上來。
「小娃娃,這不是南境的貢品嗎,一朵萬金。」
「你快仔細說說,怎麼種,要什麼土?真的能活?」
「瘋工你要改什麼?這棉花要是能活,直接能從麻紡機改成棉紡,但是要看一些特性,加處理工序……」
阿桑呆了。
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這麼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