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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仙師的傷提心弔膽許久,以為自己被昭歌百姓傳染的「隨時隨地流淚感嘆病」已經好了,結果淚珠子還是控制不住要往外跑。
沒辦法,聽了天子的命令,情緒上頭了。
福光大祭之前天下有醫書。
天師坑殺了諸子學派的大學士,許多探討病理藥理的醫書也跟著一塊燒了,斷了傳承。幾乎每個師父都背了幾本書,押著學徒從小練就默了燒,燒完了再默的功夫。
這讓學醫變得更艱難,從醫之人數量銳減。
當今大景的醫師幾乎被宮廷和望族壟斷,山野醫稀少難尋。加之各派系的醫師相互攻訐,經驗與方劑私藏不流通,山野之間難出新的名醫。
一旦出了,會立即被富裕人家搶著供起來,藥方及診金的價位跟著水漲船高。
平民得病了往往只有等死一條路。
凌子游的恩師、毒聖祝聖手早年流落到洛安山,被時任掌門所救。
她被掌門的濟世之願感動,從武學真氣和靈草中悟出了新醫術,從玄機閣殘存的醫稿中學習前人的心得,最終學有所成,發誓說:「你救了我,我便去救世人。身心生了病能治,不必頹然等死。我教出的弟子從此只看貧苦病,不看富貴病。弟子再教弟子,恩恩相報,如此往復。」
是故祝聖手的弟子看義診,拒絕望族招攬四處結仇,個個練就了跑路和裝死的好功夫。
凌子游信服祝聖手的理想,跑得最勤,每停駐一處山野都會帶出幾個機靈的小徒弟。
看鴻曜對醫書的態度,分明是要打破壟斷讓醫術從上往下傳。也許用不了幾十年,大景的生離死別就少多了。
凌子游託著腮蹲在地上,抹完了臉,又笑了起來。
他想:陛下英明神武,不知是天生的聖人還是被夢中仙人傳授了大道……不會陛下的夢中仙就是仙師託夢吧。
仙師帶來了這一切,真真是救世的明月、洗滌了血色的日光。願仙師心神安寧,快些好起來吧。
好日子要來了,夜還可以再熬!
幾日後,謝懷安退了燒,只殘留些許眩暈和渾身無力的感覺。
他心肺的病狀被白光和靈藥治癒了大半,平時不會因為響動受驚,只有在恐慌著急時會喘不上氣、心悸發作。
但只要鴻曜一走他就會陷入恐慌。
鴻曜和金鍊子就像他的避風港,離了這些他就會重新回到血色中,心臟被揪緊、全身開始刺痛。
他也不敢出門,一見到院子中和焚香樓門口相似青石板,他就會產生恐怖的幻覺,呼吸亂了節奏。
「陛下,你還在呀。」
謝懷安裹著白絨毯,剛一睜眼就看見守在床邊的鴻曜,軟軟笑道:「我沒事了……空青那次是意外,嚇到她了吧。陛下日理萬機,不用顧忌我了。」
謝懷安說完笑容僵了一下,想到鴻曜要走,閉上眼忍過一陣心悸。
鴻曜坐在床邊,無奈道:「朕會考慮的,永安宮外面跪的一批人也該處理了……既然沒事了,先生別攥著鏈子。」
謝懷安勉強地鬆了手:「在攥啊,我沒注意。那……陛下何時走?」
「這麼急著趕我?」鴻曜擦去謝懷安額角的冷汗。
謝懷安道:「國事為重,一國之君屈尊陪在我床前。萬一耽擱了要事,我實在心裡難安。」
謝懷安低落地笑了笑:「而且我現在……也幫不上陛下什麼忙。」
這幾日在病中,謝懷安抽空調出了系統介面。
系統精確到小數點後的偏離值降了快大半,留言說:「感謝您的辛苦努力,新手引導功能就此結束。即將載入農田水利測算、森林防火預警等功能,載入將考慮宿主的身體狀況緩慢完成,請您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