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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字面意義上的奏摺。這些摺子看似行文隨意,實際有固定的各式。
先說一段地方的風土人情,暗示自己是誰。然後向鴻曜在外的化名翟爺請安,用閒聊的語氣說些最近發生的大小事,裡面藏了要請示的東西。
「陛下……」
「不懂?」
「懂倒是能懂……」
謝懷安有些迷茫。他現在聽見跟朝政沾邊的東西,已經不覺得鴻曜是在拿機密事項試探他,純粹把摺子當故事來聽,越聽越不對。
奏摺請示的內容非常細,涉及了修路建橋、賑災、跟蹤苛捐雜稅等大事中的每一個小事項,顯然已經持續遞了多年。
「這好像不是飛鸞衛的摺子。\&ot;謝懷安小心地問道。
飛鸞衛是情報組織,遊走各地打探情況,這些摺子像是地方上常駐的官員在匯報。
鴻曜自嘲道:「這些年摸著天師容忍的限度辦事,也算小有成效。」
鴻曜拿來一沓子奏摺,讓謝懷安看到上面每經過一道驛站做的加密標記。
「天師代政,三省形同虛設。凡是有玄機閣分壇的地方就有飛鸞衛的影子。」
鴻曜緩緩講解道:「飛鸞衛滲透進州府,找出能用的人,在一個地方埋下了釘子。平時的政令用玄機閣的路子發出去,再同樣的方式收回來。」
謝懷安摸了摸摺子,紙帶著褶皺,顯然濕了又幹過,可能是昨天淋過雨今天剛送來的。
「話雖如此,很多痼疾無法解決,只得擱在那裡……」鴻曜垂下眸子,「十年了,朕本以為可以做得更好,讓先生看到一個更清明的大景……」
鴻曜沒有再說話。
謝懷安看著摺子,又抬頭看著鴻曜的側臉。
還在宮裡時,謝懷安以為這是個比較閒的小皇帝,每天裝傀儡看錶演,拜天師,折騰一下暗衛,然後到自己的屋中閒聊。
搬進無名小院生活時,謝懷安發現鴻曜先前的閒聊果然都是試探,確定了謝懷安沒威脅後,鴻曜的生活自律得過頭:
每天雷打不動地練功,理事,天沒亮就沒影了,天黑了還沒回來。
一開始謝懷安以為這是特殊情況,後來他發現幹活就是鴻曜生命中的一部分。
這個還沒加冠掌權的少年天子對吃穿用度一點都不在意,不玩機關不逗鳥,所謂的放鬆時間都是在和他聊正事。
甚至昨夜,謝懷安翻來覆去不想睡覺時,鴻曜講的催眠故事還是焚香樓附近的防衛模式、人員安排。
真是立竿見影,聽了沒幾句就睡著了。
謝懷安想到此,暗笑一聲。他不知哪裡來的衝動,伸出自己因為體虛而時常冰涼的手,覆上鴻曜溫熱有力的指節,認真說道:「陛下做得很好。」
鴻曜唇角飛快地勾起一點,很快垂下,抿成一種無奈而脆弱的模樣。
鴻曜不堪重負般,筆挺的後背塌下一些,手撐席面,找到一個看著自然,又能自下而上望著謝懷安的姿勢。
「先生……真的這麼想?」鴻曜憂鬱地問道。
謝懷安的心化了。
謝懷安剎那間忘掉了自己被嚇得一驚一乍的往事,滿眼只能看見鴻曜美麗的碧色眼睛。
他想張開雙臂,給眼前的少年一個有力的擁抱,然後往鴻曜的額頭、兩邊臉頰響亮地親上三下。說:當然是真的。
「不抱一下嗎?」鴻曜好像會讀心,可憐的表情一收,神情變為謝懷安熟悉的陰鬱。
謝懷安抖了一下。
「先生別動了,朕想抱抱你……」鴻曜按住僵硬的謝懷安,靠近。
謝懷安大腦宕機,緊緊閉上眼。
鴻曜溫熱的氣息湊了過來,柔軟乾燥的嘴唇碰上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