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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何愈一口氣還沒松完,他不急不忙的補完了後半句,「你畢竟是成年人了,有需求很正常。」
……
你知道什麼啊!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何愈在心裡一頓抓狂之後也釋然了。
對啊,反正她也成年了。
怕什麼。
為了防止這個尷尬的話題繼續下去,她連忙開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啊。」
那邊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
徐清讓沉默良久:「皖城氣候乾燥,晝夜溫差也大,和北城不同。」
何愈腦子發懵,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提醒自己記得保暖防暑?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皖城啊?」
「顧晨告訴我的。」
何愈點頭:「這樣啊。」
徐清讓這人,你就算是當面和他在一起,都不能指望他能和你多說幾句話,更別談是打電話了。
彼此沉默良久後,何愈終於再次提出了掛電話。
她將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裡,突然想到,顧晨又是怎麼知道她要去皖城的?
她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細雨滴落在窗戶上的聲音似乎格外助眠-
出發當天,何愈拖著行李箱出門。
陳煙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每週打兩個電話回來報平安。
之前他們去了一趟山區,結果遇到山體滑坡,搜救人員都去了。
好在他們剛離開那個地方,沒有出現傷亡情況。
自從那件事以後,何琛和陳煙是越發反對她繼續幹野外這行了。
不過耐不住何愈喜歡。
她這個人,平時看上去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一旦涉及到她的原則底線的時候,那簡直倔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何愈叫了輛車,把行李抬進後備箱:「知道啦,你快進去吧。」
陳煙嘆了口氣:「鄉下蚊蟲多,你多注意點啊。」
「知道了知道了。」何愈開啟車門坐上去,末了,搖下車窗將頭探出來,「你和爸也多注意身體啊。」
陳煙點點頭:「會的。」
看著逐漸遠離自己視野的綠皮計程車,她抬手拭掉眼角的淚水。
何愈這個工作,每次一去就是幾個月。
她平時又不正經吃飯,導致腸胃不太好,再加上水土不服,每次出去一趟回來,整個人都會憔悴上好多。
不怪他們擔心。
何愈抬手看了眼時間,下了飛機以後還得轉車先去鎮上,差不多能在七點之前到目的地-
徐清讓站在病床邊,看著閉眼躺在上面,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的男人。
眼睫輕垂。
就在今天早上,醫生給他下了病危通知書。
徐錚趕過來的時候,徐清讓已經出去了。
他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著被擦拭到不見一粒灰塵的地磚。
刺鼻的消毒水充斥著他的鼻腔。
昨天晚上他接到電話趕來醫院,十二個小時的手術,最終還是失敗了。
徐清讓一言不發,李陽站在旁邊,想安慰也不知從何安慰起。
相比徐錚的崩潰大哭來說,他看起來很平靜。
情緒仍舊平淡,沒什麼起伏。
除了比平時更安靜一點以外,李陽完全看不出他是正在經歷喪親之痛的人。
領帶早就被扯開了,襯衣釦子也解了兩顆,領口柔軟的垂著,露出半截鎖骨,面板白到甚至能看見脖頸處青色的血管。
他靠在椅背上,下顎線條凌厲而鋒利。
醫院刺眼的光線迫使他閉上眼睛。
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