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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還是不打,這是個難題。 現在是下午兩點三刻,如果打吧,時間很緊,還要前出20餘公里再加上構築工事,不知道兄弟們體力跟不跟得上,而且500對3000,難度確實大;如果不打吧,白白放過毫無防備的北虜,第二日還要與其正面戰鬥,心中實在有點虧。 作為好戰分子的胡先仞,只不過想了半炷香時間,就開始流水般的下令,邊上的副官手忙腳亂的記錄並一一落實,一箇中隊攜帶兩挺格林炮,輕裝前進,即刻出發,要求一個小時內抵達目的地,偵察北虜宿營地,並在有利地形構築格林炮和拍擊炮陣地,留一個什押送俘虜回撤與後面大部隊匯合,請求後方支援,尤其是聯隊級炮兵火力盡快前出至預定地點;一個工兵什半是帶領半是強迫朝鮮潰兵,在路邊掩埋北虜屍體,這大夏天的,才小半個小時時間過去,屍體上已經聚滿了各種蚊蠅,人一路過,蚊蟲像黑雲一般騰起,胡先仞很是擔心這樣會搞下去會發生疫情;其餘兵力正常行軍,保持體力。 兩個半小時後,在通訊兵前後聯絡下,第三哨混合部隊順利抵達距離北虜宿營地六百米的山坡上。 說是宿營地,北虜的先頭輜重部隊也是放出了警戒,前面略高的山坡上,半個什的北虜綠營兵,懶洋洋的分散靠在樹蔭底下,五點左右的太陽還高掛著,炎熱的天氣下,一點風沒有,道邊的知了正在沒完沒了的叫著,纏頭的大布也被摘下來,無袖的號褂胡亂敞著,打頭的小頭領江文泰舒坦的坐在樹下,8毫米口徑的曼利夏M1888式步槍靠在樹上,手持一根土煙槍,正在吞雲吐霧,邊上隨從正小意的幫上官煽著風,聊著今天后面的正兵大爺們幾點能到,幾點開飯,這朝鮮就是太窮了,什麼產出都沒有,更別說城外連個人影子都見不到。 正說著,北面坡下傳來陣陣喧譁聲,估摸著時間,應當是六個營頭的正兵們到了,坡上北虜眾人探頭看去,果不其然,先頭抵達的蒙古韃子們大汗淋漓,大部分光著背脊,大聲咒罵著天氣,下了馬一屁股躺在地上不肯起來,連平時最注意的給馬匹擦汗餵食都免了,後面一個哨官模樣的蒙古軍官下了馬,正帶著親兵連罵帶踢的讓躺下來的眾人起身,給後面其他幾個營頭讓路。緊接著後面的步兵們陸陸續續趕來,與擋道的蒙古騎兵們頓時吵起來,雙方吵的甚是熱鬧,因著言語不通,很快雙方開始推推嚷嚷,向著要動手的趨勢發展過去,看了半響,坡上的孔頭目嗤笑一聲,轉過頭來習慣性對著邊上眾人開始講古:“特喵的,這幫騷韃子就是不耐熱,想當年老子在河北平亂的時候,也是這麼熱的天…”。 “不對,對面知了怎麼不叫了”?孔頭目突然扭頭向南面看去,順手去拿槍,就在這時,對面一聲槍響,孔頭目身體一僵便向後倒去,轉過去的面孔上眉心中彈,穿透力一般、衝擊力巨大的620米初速披銅鉛芯圓形彈頭帶著動能,震的孔頭目眼眶裡兩個眼珠子直接彈出來,又被後面的血管神經牽拉著落在臉上,兩個比平時看起來大多了、白多黑少的球體,像巨大的葡萄一樣粘著血在臉上晃動。 孔頭目最後一刻的想法就是大明的軍隊用了三天時間就趕到這邊來,這不賽先生。 此時彈頭破開堅硬的前額顱骨,在腦中開始破碎變形翻滾,緊接著擊穿後腦勺,帶著碎骨和紅白混雜腦組織向著後方飛濺,噴射到圍在邊上的北虜們的臉上、身上。 最倒黴的一個傢伙正張著嘴,一塊散發著血腥味、混雜著腦漿的半凝固狀膠體直接濺入喉嚨,就在這個倒黴蛋準備噁心嘔吐時候,對面又射來若干發子彈,打在或站或坐的其他五名北虜綠營兵的身上,坡上頓時一片血肉橫飛。 在遠處的槍聲中,最後一個北虜左腿、左胸連續中彈,翻滾著跌倒後,一邊淒厲的叫喊著,一邊爬行著,想去夠孔頭目胸前的鐵哨,對面又是連續數槍,這個北虜再次中彈後趴在地上,四肢抽搐,股動脈被打穿後的鮮血還在汩汩流淌到北朝鮮向陽山坡上。 “出擊”,胡先仞看到山坡上精確射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