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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叫一叫其他人,但嗓子彷彿卡了雞毛,一個字都擠不出來。他僵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他上一秒還覺得肩膀上的手是心靈慰藉,下一秒就覺得那玩意兒怕不是想他去死!
他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回知覺。
右手的棉線纏得一團亂,大東匆忙扯動了幾下,然後猛地把線甩了出去。
線的另一端彷彿有靈,帶著強勁的力道在走廊裡抽了一圈,呼呼生風,抽在牆壁上啪啪作響,聽著比鞭子烈。
很快,他手中一空,那個牽著他的東西消失不見了,搭著他的「耗子」也沒了。
大東操著傀線一通亂掃,直到手指都酸了,才滿臉警惕地停下來。
至此,他終於確定,走廊裡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
跟在後面的那幾個,早就不見了。
他緊捏著手裡的線,在原地喘著氣。正糾結自己是繼續走還是按兵不動,就在死寂中聽見了「吱呀」一聲響。
有扇門開啟了。
大東驚了一跳,豎著耳朵想確認門的方向。
忽然,一陣風從脖頸後掃過……
像人的呼吸。
臥槽。
大東心裡罵了一聲,剛想轉身,就被一雙手猛地推了一下!
他沒站穩,朝前踉蹌了好幾步。
下一秒,背後傳來「砰」的一聲響!那扇門在後面關上了——他被推進了一個房間裡。
這要是換個膽小的,當場就該哭了。
我還可以,大東嚥了口唾沫,自我寬慰。
他一個人的時候容易現原形,得穩住自己。
大東保持著踉蹌後剛站穩的姿勢,半佝著身體,手裡繃著線,一點點往後挪,企圖挪到靠牆,起碼有點安全感。
然而他剛退了幾步,就感覺碰到了一具身體……
與此同時,頭頂上忽然傳來呲呲的輕響,像是老式燈泡接觸不良發出的動靜。接著,屋內閃了幾下。
大東在閃動中回過頭,看到背後站著的人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跟摸了電門一樣彈起來,一個人搞出了四散奔逃的效果。
燈泡終於正常亮起來,照得屋裡一片冷白。一道嗓音橫插進大東的尖叫聲裡:「閉嘴,別叫。」
大東有延遲,又「啊」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聲音不像鬼。
他猶豫著停住,放下擋臉的胳膊肘定睛一看——
好吧,確實不是鬼,是沈家那個冰塊似的大徒弟。
「你他媽——」
大東粗話脫口而出,又堪堪剎住。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一聲不吭站在那嚇唬誰啊!」
那人面板本來就白,被老式的白燈泡一照,就更沒有溫度。他似乎是服了,面無表情地打量了大東一番,反嘲道:「我也沒想到我只是站著,就能把人嚇得奪門而逃。」
他抿著唇想了一下,補充道:「還找不到門。」
大東:「……」
他想反駁兩句,但是低頭一看,自己正以極其不雅的姿勢縮在牆角,一副打個洞就能鑽出去的模樣,實在沒有反駁的底氣。
大東黝黑的面板難得泛了點紅,貼著牆站直起來,整了整衣服。他遲疑片刻,還是給自己辯解了一句:「你是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你要是剛剛走在第一個,只會叫得比我還慘。」
對方瞥了他一眼,壓根懶得理,而是看起了屋內的佈置。
這是一間書房,有著一整面牆的紅木書櫃和一張厚重寬大的書桌,桌上是日曆、皮面本子、鋼筆以及一盞翡翠色的檯燈。
桌後擱著高背椅,樣式半中不西,地上是灰褐色帶織花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