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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對方確實有一段時間沒動靜了,難道他不在這樓?
大東有點愧疚,灰溜溜地過去拿了孫思奇的對講機。他摁了按鍵,衝著對講機說:「耗子耗子,我是大東。你人呢?半天沒動靜了。」
他語速很快,說完便鬆開了按鍵。
下一秒,屋內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那聲音有些刺耳,在無人說話的時候顯得異常清晰。
接著,大東的聲音伴著電流聲在臥室裡響起:「耗子耗子,我是大東。你人呢?半天沒動靜了。」
那個瞬間,臥室一片死寂。
大東茫然片刻,背後竄起了一片雞皮疙瘩,直通天靈蓋。他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個罩著白布的衣架。
他這才想起來,剛進門的時候,周煦還被這個衣架嚇了一跳,以為是個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那裡,但沒有人動。
夏樵他們可能也想起了周煦那句話,臉色一片煞白。
大東瞪著眼睛嚥了口唾沫,再次抓起對講機,捏著按鍵又說了一句:「耗子,你在哪……」
衣架那再次響起了他的聲音,重複道:「耗子,你在哪。」
「白布掀了吧。」謝問淡聲說。
聞時已經走了過去,一把拽下了白色罩布。
就見一個男人站在衣架底座上,看衣褲,應該是耗子。只是他低低地垂著頭,軟綿綿的,彷彿沒骨頭。
但很快聞時就意識到,並不是彷彿,他就是沒骨頭——面前這個人並不是站在衣架上的,仔細看,他其實是掛在上面,肩膀裡有衣撐,腳尖堪堪抵著底座。
大東連滾帶爬跑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聞時把那個掛著的人臉抬起來,只有一層空蕩蕩的皮。
大東當時就坐地上了。
「假的。」聞時說。
大東並沒有立刻緩過來,他不知道聞時是出於安慰還是說的真話。
他在地上坐了好幾秒,才終於從大腦空白的狀態裡恢復過來,看到了那個人皮左耳的胎記。
大東這才垮塌下來,低聲說:「操,嚇死我了。」
耗子的胎記在右耳。
但不管怎麼說,一個人這麼掛在這裡實在瘮得慌。眾人壯著膽子,手忙腳亂地把這東西放下來,不小心掃到角落的窗簾。
謝問眼尖,看到了牆邊縫隙裡卡著一小團紙,看顏色,跟日記本的內頁有點像。他拾起來,掃了灰,展開紙頁看了一眼,便遞給了聞時。
就見上面寫著:
「1913年5月26日雨
最近總下雨,家裡太潮,東西容易爛。沈曼怡藏不住了,李先生發現了。
哎,他運氣真壞。」
什麼叫他運氣真壞?
聞時皺起了眉,忽然感覺面前有人在看他。
但他正對著房間窗戶,總不至於有東西吊在二樓窗外看他吧?
他倏然抬頭,夜晚的窗玻璃上蒙著一層模糊的霧氣。映照著屋裡,隱隱約約有人影。
聞時盯著那處看了一會兒,抬手拉開了窗戶。
窗外還是一片濃稠的黑色,隱約能聽到蟲聲,像偏遠的荒村。他想起什麼般,朝外探出身。
……
夏樵正忍著害怕做苦力呢,忽然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
他嚇一大跳,驚呼:「誰啊?」
就見周煦指著某處問:「你哥幹嘛呢?」
夏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他哥從窗戶跳出去了。
跳出去了……
第39章 舊習
「臥槽!」大東一個箭步竄過去, 扒著窗邊往下看, 把同樣跑過去的夏樵都擠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