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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們那種搜法,沒準也有收穫。所以聞時只是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走廊裡一時間只有沙沙移動的腳步聲,和玻璃格子開啟又合上的輕輕磕撞聲,和夏樵嗡嗡的念經聲,聽久了便有種機械的節奏。
聞時在這種沉悶的節奏裡一塊一塊篩著地毯。
不知看到第幾塊的時候,夏樵忽然輕叫了一聲:「這裡有東西。」
「什麼東西?」眾人紛紛朝他聚過去。
聞時也直起身,走到夏樵身邊。
那個玻璃格里放著一個方形畫框,框裡裝裱著一塊漂亮的織毯。這畫框卡得很緊,拿出來都難。夏樵居然從它背後摳出了一張被人塞在這裡的照片。
這是一張黑白合照,受過潮,被人撕過又拼上了。四分五裂的痕跡交錯蔓延,左上角還缺了一大塊,以至於邊上的幾個人都沒有臉,像是脖子以上被人齊齊切斷了。
即便是完整的那幾個,也磨損得厲害,只剩一個大白臉盤,鼻子嘴唇都看不大清,眼睛也只剩下黑點。
聞時把照片翻到背面,裂縫被塗了漿糊的紙封貼著,縱橫交錯。在那之間,隱約可以看到一行批註,字被紙擋了,不全,但可以拼湊出原句——
與蔡媽媽、齊叔、曼殊、曼珊、李先生、曼怡、峻哥在家門前的合影,等爸爸媽媽回來可以再照一張。
這句應該也出自那個小少爺之手,單看批註一筆一劃,平和認真,但跟撕扯的痕跡放在一起,就有種詭異的分裂感。再想想這位小少爺用同樣認真的筆觸寫的日記,令人不適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好變態啊。」孫思奇沒忍住說了一句。
「先收著,沒準有用。」謝問淡淡的嗓音從後面傳來。他不愛跟人擠,向來不遠不近地站在人群外,但他個子高,該看的都能看到。
夏樵點點頭,把照片揣進了口袋裡,剛塞好,就聽見了幾聲悶咳。
眾人反應了兩秒,動作同時凝固了,因為悶咳聲跟剛剛的說話聲並不在同一個位置。
聞時擰著眉轉回頭,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兩個謝問。
「……」
沈曼怡小姐可能跟某人槓上了。
有了上次兩句話直接被拆穿的教訓,這次的沈曼怡學得更像了,不論是說話語氣、神態還是動作,幾乎滴水不漏。
夏樵他們背抵著鏡面牆,看看左又看看右,下不了定論也不敢動。就連老毛都有一絲絲遲疑。
大東本來還想推老毛出去認人,一看老毛的神情,當場便生出了一絲絕望。結果他轉過頭,發現還有一個人沒有往後縮——正是沈家那個大徒弟。
「幹嘛?你能認啊?」說實話,大東十分懷疑,畢竟總跟著謝問的人都沒有完全的把握,「我記得日記裡說過,認錯了要永遠陪那個什麼沈曼怡玩的,有可能就一輩子困在這個籠裡了。」
一輩子困在籠裡對任何一個判官來說都是一件可怕的事。大東覺得這個提醒相當有分量了,誰知沈家大徒弟只是「哦」了一聲。
倒是夏樵被唬住了,擔心地叫了一聲「哥」。
結果他哥頭也不回地扔了一句:「沒事,能認。」
夏樵看了看老毛,懵了:「怎麼認?」
他哥冷靜地說:「我嘗一下。」
夏樵:「???」
夏樵:「……」
噢對,他差點忘了,他哥靠吃謝問為生呢。
夏樵一臉木然地想。
「他什麼一下???」大東和周煦他們在後面對臉懵逼,聞時已經凝神閉上了眼,兩個謝問在他眼中都只剩靈相。
也不怪老毛遲疑。面前這兩個人一樣闔著眼眸,一樣業障沖天、滿身黑霧,甚至半邊臉上流動的梵文和手上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