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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鈺把貓放在地上,浮著聲音說道:「稀客稀客。」一邊將手一抬,請她們三個進屋裡說話,自個人撐著美人榻立了起來,小廝見他腳下有些虛,正要上來扶,承鈺眼睛一瞪,把人給哄走了,然後自己親自撩起簾子,口中仍舊絮絮道:「請進請進。」
憶容三個都憋著笑,待進了房裡,齊齊笑得捧腹。承鈺不明所以,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乾脆也不管了,從丫頭手上的紅漆小託盤裡先取了一個貂蟬拜月的鬥彩小茶盅遞到寄柔手上,停了停,又取了一個燕語春風的遞給念秀。憶容見了,十分不樂意,連聲問道:「我呢?」承鈺便要笑不笑的,把最後一個塞進憶容手裡,說道:「請姑娘用茶!」
憶容捧起茶碗一看,見上頭是青花繪的鐘馗醉酒,便臉一拉,氣道:「怎麼她們兩個不是美人,就是花鳥,偏我是這個?」
承鈺振振有詞道:「為長者尊,你最幼,自然只能用這最次的了!」
憶容笑道:「為長者尊,好麼!秀姐姐最長,做什麼要先奉茶給柔姐姐,嗯?」
承鈺語塞,頓了一頓,方微笑道:「柔妹妹是頭回來,自然不同。」
念秀聽著他們兩個鬥嘴,只覺得有趣,不時會心一笑,待到了最後一句,聽承鈺那語氣,簡直有些哀怨似的,房裡三個人,齊刷刷地都看向了寄柔,寄柔哭笑不得,只能把茶碗一撂,起身對著承鈺深深福了一福,說道:「這些日子忙,沒來探病,三哥哥見諒。」
聽到「病」這一個字,承鈺肩膀一聳,彷彿從脊樑到後腰都癢了起來,只是動作也不敢大了,只能略微挪一挪身子,臉頰上熱熱的,說道:「你不來……也好。」說完,急欲將這個不大光彩的話題略過去,便對念秀說道:「聽說你今天就走了,只是我最近也出不得門,恕不能遠送。」
「柔姐姐不來看你,怎麼反倒是『也好』了?我和大嫂、二嫂、秀姐姐來看你,難道是『不好』了?」憶容卻不肯輕易放過她,連珠炮似的反問了一串。
承鈺被她氣得牙癢,不客氣地說道:「不錯,你來看我,就非但『不好』,簡直是『非常不好』!」因想要借著之前說的親事嚇唬嚇唬她,忽而又想起念秀的傷心事,遂強忍住了,誰知憶容反而先一步嘟囔了起來:「媳婦還沒進門,尚且這樣,等進了門,可沒有我們的活路了!」
承鈺一愣,皺眉問道:「你說什麼?」
憶容卻傲然地把臉一轉,不肯再和他對話了。念秀自然只是裝傻充愣,承鈺便往寄柔臉上看去,見她已經許久不曾開口了,只在藍繡花緞迎手靠背坐褥上一下一下地撫弄著,眼睛盯著外頭的盤絲堆繡掛簾,有些靈魂出竅似的。興許是察覺到靜了,她睫毛一揚,忽然一笑,說道:「幸虧我今兒來了,否則等嫂子一進門,興許就不許咱們踏足了,也興許這混天魔王的洞府從此就立起規矩了。」那語氣,很遺憾似的。
承鈺眉頭皺的更緊了,問道:「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打啞謎呢?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傢什麼時候要多一個嫂子了?」
寄柔抿嘴一笑,說道:「三哥哥你真是『當局者迷』了––前幾日你昏睡著不醒來,老太太和二夫人已經替你議定了一門親事,翻過年就要娶進門了。咱們家不就多一位嫂子了?」
憶容和念秀情知寄柔是在逗他,也不揭破,都笑著看承鈺如何反應。承鈺此時心裡早亂了,想要拔腳去傅夫人處問個清楚,又怕輕舉妄動再落個不是,只能沉著氣坐了,面容一肅,說道:「一個兩個的,說起親事來也不害臊的,幸虧是在自己家裡,以後可不許這樣口沒遮攔了。」只是那氣勢早已弱了。
寄柔再忍不住,用手帕將臉一遮,「嘻」一聲在後頭笑起來。承鈺一呆,搶過來把寄柔的帕子扯開,指著她的臉笑道:「果然是誆我的,是不是?你比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