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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杜氏見寄柔兩眼滯澀,面頰赤紅,便知道是發了病,忙回稟羅夫人,請太醫來,開了兩副安神祛風的藥,煎得濃濃的令她喝了。寄柔擰眉皺鼻地喝了,才放下盅子,杜氏便眼疾手快塞了一顆糖漬梅子在嘴裡。寄柔含著,正要說話,見晴嵐從外頭急急走了進來,問道:「太醫還在嗎?」
「被芳甸領去寫方子了。」寄柔用帕子接著,將梅子吐出來。一見晴嵐神色,便猜到了七八分,「你們姑娘病了?」
「是,兩頰滾燙的,怕也是著了風。」晴嵐說著,見太醫跟著芳甸出來,便忙領著他回去了。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著了風。」芳甸嘟囔著,一邊替寄柔又加了件長褙子,「姑娘你是昨兒站在亭子外頭吹的,秀姑娘可是沒耽擱,直接回去了。她這病可真來的蹊蹺。」
寄柔沉思片刻,叫了聲望兒,吩咐道:「把那個醃漬的梅子裝一匣,跟我去看秀姐姐去。」望兒答應著,便捧了匣子出來,芳甸看見望兒,把眼一翻,扔下帕子便回房去了,望兒滿頭霧水地瞧著她的背影,然後扯一扯寄柔的衣袖,膽怯地耳語道:「姑娘,我怎麼瞧著從昨兒到今兒,人人都有點不對勁啊?是不是……」
「住嘴!」寄柔沉著臉輕喝一聲,望兒忙閉上嘴。兩人一前一後往二房走來。二房因人口多些,住的地方也大些,念秀便是單獨住在梅林邊上的一個院子裡,因季節未到,梅花還不曾開,樹上的枝椏稀稀疏疏的,略顯的冷清。穿過穿手遊廊,見那簷下卻是擺著一溜蘭草,長得很茂盛。寄柔走到門口,隔著窗聽見念秀斷斷續續地對何氏說話,聲音裡夾雜著哽咽,寄柔腳下一停,倒不好再走進去了,只得折返身,去簷下看那幾盆蘭草。
晴嵐早迎了出來,正要開口請她進去,寄柔卻笑道:「你們姑娘養的這幾盆寒蘭開得倒好。」
晴嵐苦笑道:「柔姑娘,你可千萬別提這寒蘭了。我們姑娘才剛發話,叫我把這幾個花盆偷偷砸了呢。」
寄柔詫異地說道:「好好的,砸它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呀。這蘭花本來都是三爺一個從高麗來的朋友送的,我們姑娘見是冬天也能開花的蘭草,很稀奇,三爺就叫人給搬過來了。姑娘養的不知多精心,又怕它凍著了,時時拿紗籠蓋著,還不敢放在燻爐旁邊,說怕被那個煙味香味串了,損了蘭草的清氣。誰知道好端端的,說不要就不要了!」
「不許砸它。」何氏從房裡走了出來,對晴嵐說道:「她不要了,我倒看著很好,你帶幾個丫頭搬去我院子裡吧。」晴嵐答應一聲,便叫人去搬花了。
何氏對寄柔笑一笑,便告辭了。寄柔一邊往房裡走,冷不丁地想起來昨夜望兒的話,卻想著:看她往日一顰一笑,也是極平和的性子,難得受了那樣的委屈,絲毫怨氣也沒有,著實可敬。
一邊想著,進了內室,見念秀臉黃黃的,頭上裹著一個臥兔兒,躺在床上捂著。一聽見腳步聲,她便轉過頭來,不好意思地一笑,將臥兔兒解下來。
「別解!」寄柔忙拉著她的手,「我看你戴著這個,比往日還俏皮,好著呢。」
「人家都病了,你還來笑話我。」念秀微微一笑,便不去管那臥兔兒了。
兩人閒話幾句,聽見外頭晴嵐領著眾丫頭搬花的聲音,念秀臉上本是笑著的,慢慢笑意便沒了,眼皮一抖,淚珠盈滿了眼眶,拈著那一隻早被淚浸濕了的帕子,又偏過臉去拭了拭。
「柔兒,不怕你笑話,我是真盼著能早點從這府裡出去。」念秀說道,聲音也是顫顫的,「府裡那麼多姑娘奶奶們,怎麼總抓著我不放呢?難道是瞧著我是個外人,沒人疼沒人憐的,所以盡情地糟踐我別的人倒還罷了,她自己也是個姑娘家,眼看也要說親了,就不知道整日裡說那些沒鹽少醋的話,被別人聽見,我就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