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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清晨行禮未免有些睏乏,按祖例午時過後,太子妃可在新宮小憩片刻,太子則外出至朝堂與朝臣同慶大婚盛事。昇平躬身送走更衣完畢的李建成後,真真切切長出口氣,坐在紫檀床上才覺得全身放鬆踏實下來。
第一關已過,遠遠沒有她想像的那樣痛苦和艱難。李淵和李建成還算恪守表面功夫,至少沒有在儀式上為難她。而她似乎也能很快融入大唐儀式當中,心中不覺有任何不妥。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另一種背叛?她第一次沒有察覺到融入大唐之初的那種深切羞辱,那些曾經執著的家國破滅仇恨不知為何已不再見,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必須鎮定心神坦然面對。
也許,她也在認命,認命國已破,家已亡,與其糾結如何悲怨不如打點一切為自己搏一條出路留下性命才是。
昇平靜靜坐著,緘默不語,長樂走近她小聲詢問:「娘娘,需要更衣休息嗎?」
昇平回過神來,茫然的點點頭:「是有點累了,休息一下也好。」
長樂上前為昇平取下鳳冠,再拿來晚上行同宮禮時的禮服,準備為昇平換上,昇平看見繁瑣的長裙眉頭緊擰:「算了,等睡好再換吧。「
疲憊的昇平輕輕合衣倒臥在床榻上,長樂見狀趕緊放下百子千孫帳,帳簾在眼前對攏瞬間遮擋住外界光影,黑暗籠罩住昇平帶來睏乏,她的雙眼慢慢閉合,尋找最舒適的位置翻身。
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就在枕邊俯著,昇平覺得有股血腥味道撲面而來。昇平睜開眼,借著帳子裡微弱的光線仔細打量,因為是重新修繕的東宮,此刻牆壁簇新,錦衾鮮亮,所有一切遍佈喜氣並無不妥。
昇平安慰自己,大概是連日來不曾好好睡過,突然換到東宮居住難以適應,應該不必如此驚恐,昇平再次閉上眼,斷絕目視,血腥味道反而越發重了起來。
閉著雙眼的昇平,小心翼翼向前探出手,手指輕輕撫過錦被,一下下,直至身邊……停住。
柔軟還散發熱度的物體正陳橫在她的耳邊,昇平用手指順著錦被探入,指尖所及是順滑的動物毛皮。昇平猛地睜開眼,猝然起身,用力掀開被子,赫然入目的是一隻剛剛斷氣不久的虎皮狸貓,脖頸被人用外力扭斷,血肉模糊的躺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身體下方是黑褐色的血正漫延開,洇暈大半個紫檀榻。
昇平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直直的看著狸貓屍體,因為整個人太過恐懼,她只能狠狠咬住掌心壓抑住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狸貓的雙眼已被人剜去,脖子上斷裂的骨頭白森森露在皮外,溫熱的身體證明它剛剛被殺不久,甚至可能不超過一個時辰。
是誰這樣心狠,是誰這樣大膽?居然用殘忍的手段虐殺狸貓放在太子新婚床上?
是太子?應該不會是他。他想折磨昇平的話方法太多,不必用這樣婦人手段。
拓跋麗容?有可能,畢竟昇平身下所躺的是她姐姐應得的位置。
還會有誰?會不會是太子後宮的妃嬪?會不會是那個不曾出現的齊王?
昇平咬緊牙關與死貓相對,淚順著臉頰不斷流下,涼至骨髓心底。此時她不能喊。身處新境,不知敵人藏匿何處,喊出來便會打草驚蛇。她也不能哭。強弱難辨,驚惶失措只能泯然氣勢使仇者快慰。
昇平哽住哭意,勉強自己憋回眼淚,逼自己伸出顫抖的手指將被子再蓋回原處,然後從榻上緩緩起身,仿若自己什麼事都不曾發生般,整個身子靠在榻邊看似平靜無波的微笑。
1竇氏。李淵元妻,京兆始平人。隋朝定州總管竇毅的女兒。竇氏母親是北周武帝的姐姐襄陽公主。竇氏年幼時非常聰慧,曾為北周武帝出計策招納突厥皇后。竇父為竇氏畫孔雀招婿,誰能射中孔雀眼睛便可成為她的佳婿。李淵發出兩箭皆中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