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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芷感覺到眼前的風,伸手觸及,再一點一點用溫暖的掌心包裹戚半夏指尖顫抖的手,反過來安慰她,「沒事,還省去戴眼鏡的麻煩。」
「醫院,我給哥打電話。」
姜白芷就這樣安靜地坐在矮凳上等候,她緊攥著木質的邊緣,唇角努力往上揚。
戚半夏給戚遠志和陶桃分別去了一個電話,隨後穿上一件淺色風衣,折回浴室,半蹲在姜自芷身邊。抬眸看著她想抓自己,卻因為摸不著,無處安放的手,喉頭髮緊,瞬間紅了眼眶:「阿芷,我們換衣服。」
她俯身想抱姜白芷,跟前的人已經撐著矮凳站起來,反過來握住她剛放在腰間的手,溫聲細語:「我自己試一試?」再向上挽著她的手臂,補充道,「你帶我過去就好。」
戚半夏不強求,把門敞開一點,細心地用腳移開障礙物。姜白芷跟著她亦步亦趨往前走,空閒的左手頹然垂在身側,唇邊笑意慢慢轉為苦楚。
「阿芷,床。」
還是慢了一步,姜白芷右腿已經撞到床角,發出砰的一聲,戚半夏破碎的心像是又被剜一下,握緊她纖細的手。
姜白芷摸索著坐下來,笑著告訴她:「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
戚半夏沒有問出聲,通紅著眼等她動作緩慢地扣好胸衣釦,才拿起長袖薄衫,怕對方再拒絕,先低聲徵求同意:「我幫你套個頭,好不好?」
姜白芷輕抿的薄唇顫了顫,終歸頷首答應。
……
15分鐘後,兩人坐上車,陶桃剛和趙若若吃完夜宵,因此由趙若若開車,陶桃坐在副駕駛導航
車廂異常沉寂,姜白芷閉著眼睛,戚半夏和華雅的眼科權威聯絡,安排司機去接王教授。中醫院距離別墅最近,凌晨12點半,小車在急診門口停穩。戚遠志推來一架輪椅,戚半夏護著姜白芷的頭從後座矮身下車。
經過眼部,腦部和其他基礎檢查,空曠的走廊,數人一聲不吭地圍著輪椅等待結果。期間中醫院眼科主任,神經內科主任和華雅王教授趕來,需要悉知姜白芷的既往病史,戚半夏和戚遠志進入檢查室,—起參與會診。
「戚醫生提到的視乳·頭水腫後遺症,檢查結果顯示姜醫生雙眼一切正常,顱內也沒有佔位。」
戚遠志問:「會不會是急性神經炎?」
王教授搖頭,神情嚴肅:「根據初步診斷,患者應該是不明原因失明。」
戚半夏疾聲厲色:「什麼是不明原因?怎麼治療?」
戚遠志給她解釋:「治療需要對症,也就是小芷不需要接受治療。」
「不治療怎麼痊癒?」
科學實踐者王教授竟會有如此無可奈何的時刻,他抱歉道:「可能過兩天就復明,也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見,—切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
戚半夏的臉色隨著王教授的話語霎時慘白。這四個字,就像魔咒般,在戚半夏耳邊叨唸,她腦袋嗡嗡作響,一下子回憶起那些零零散散的夢境,資訊在腦海里浮現重組。秋水,多比喻清澈明亮的眼睛,為什麼執著於內容?內容也許只是一兩句佛偈,題目才能概括。戚半夏的心驟然一緊,阿芷是因為自己才失明,她們重生的代價就是失明!
思及此,戚半夏一直壓抑的崩潰情緒忽然湧上來,在眾人面前哽咽出聲:「謝謝,我知道了。」隨即推開椅子,兩三步踱出檢查室。當她看到姜白芷的第一刻,不顧趙若若和陶桃在場,瞬間癱跪在她身前,頭埋在膝蓋上,淚如雨下,「阿芷,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
趙若若和陶桃識趣走開,拂曉四點,門診三樓左側的走廊,只有她們兩人。孤冷的白燈打在戚半夏後腦勺,姜白芷無措地抬手,正好撫上她微卷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