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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霜幫她換了寢衣:「嗯,奴婢去問問負責收拾抱廈的丫鬟,可能是被她們抱去洗了。」
蘭庭打了個哈欠:「興許吧,明天再去,今夜也晚了。」
她一早就被拉起來,現在還沒停歇下來過。
碧釉和紅霜雖然處處依著她,也對她還算是忠心,但畢竟不是自小長在府裡的,諸多地方要不順的多,也沒有家生子那麼穩妥周全,大晚上的去擾人清夢,這不是平白惹人嫌嗎。
翌日,秦懷齡從慶安侯府的房間醒來時,身邊自稱柳絮凝的少女,正跪在塌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著哭哭啼啼的柳絮凝,秦懷齡滿臉的一言難盡。
他現在比這個女人還要想罵娘。
即使他心知肚明,自己和柳絮凝什麼都沒發生,但現在也無濟於事了。
「起來。」秦懷齡冷著臉,起身轉到了屏風後,把衣袍穿整齊。
聽著外面還時不時傳來的聲響,他心中愈發煩躁。
他並沒有什麼想要娶的人,與父皇提起薛蘭庭,也只是因為熟稔的少女,也就她了。
「讓你守在門外的人都滾開,也別打著鬧大動靜的算盤,否則,本殿下現在就叫你死在這裡,或者,你想做個不堪屈辱,上吊自盡的貞潔烈女,我也可以成全你。」
秦懷齡全然不服昨日的溫和,露出了陰冷的目光,叫委地飲泣的柳絮凝產生了一種錯覺,她可以被這目光直接殺死。
柳絮凝委身於地,聲色楚楚道:「三殿下,三殿下,小女子是真心仰慕您的。」
秦懷齡掃過她身上的衣裙,香肩半裸,頂著一張與薛蘭庭天差地別的臉,意味不明道:「你倒是聰明。」
蘭庭一早才梳完頭髮,正瞧著圓窗外的夾竹桃發怔,枝頭在晨曦下微微透著光,泛出粉意來,忽聽丫鬟通傳,說是三皇子尋她。
她坐在妝檯前,頓時提不大起精神,只覺得懨懨不想言語。
昨日應付了一番,今日還要去敷衍。
實在是不勝榮幸,她喜歡和巴陵公主一道言笑,但三皇子這人心思多,總覺得哪句話沒說對,就要被他給陰了。
秦懷齡這一遭,卻沒有她想的那麼刁鑽難為人。
「三殿下,臣女來遲了,望殿下恕罪。」見到蘭庭姍姍來遲,他只微微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走了過去。
「你昨日,可曾有什麼事和我說?」
他還是不能相信,自己昨晚被那樣的女人給騙了。
蘭庭有點茫然,如實回答:「沒有啊。」
秦懷齡苦笑一下,復又問道:「你有個表姐是嗎,姓柳的?」
「是,殿下見過?」
「何止見過。」秦懷齡的話聽上去有些曖昧,但陰沉的臉色,可不是這個意思。
他掃過她身上碧色湘江長裙,和昨日的完全不同,雪白清透的面板,讓她看上去神采奕奕,想是昨夜休息的很充足。
「殿下是認識柳表姐了?」這兩個人,蘭庭還從來沒想過,別有意味地問了一句。
「還不是託你的福,」秦懷齡沒好氣地來了一句,見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心裡更是不痛快:「都成了別人的踏腳石,現在還有功夫來管我的事情。」
「殿下在說什麼?」
「聽不懂,日後你就知曉了。」秦懷齡面無表情地譏誚道,心中腹誹,怪道薛珩這麼著急將她娶回去,這個樣子放在內宅裡,還不是被人算計到死。
他絕對不能說,自己被人算計了,僅僅因為喝了幾杯酒,對方又穿了和薛蘭庭一樣的衣裙而已。
「殿下?」蘭庭一臉的無辜,摸不著頭腦,她什麼都沒做,大清早還能被三皇子鄙夷一通。
秦懷齡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