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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有禮。」穆澈含笑回揖,扇頭輕撥她耳垂,「不知嬌蛾作鬚眉,還是自古才士愛掃眉?」
玉璫輕響,璉瑚在旁一臉無辜,還自以為隱密地沖袍兒打個眼色,於是兩個小妮子一同抿嘴兒。
吉祥懊惱地摘下耳墜子,也不知這倆人誰跟誰學的壞,這麼快就打成一片了。
有前番險事為鑑,這回出門帶了不少人,仍是分散地綴在後頭。吉祥不似上回有心事,行裝也便宜,興致也高,在街上東瞅瞅西逛逛,眼看著穆澈都跟不上她了。
看著伶俐的背影,穆澈不覺噙起嘴角。
他總能從吉祥身上看出一片天真來,從不嫌熱鬧多,也從不厭美景膩,任什麼都只若初見,快活得讓人驚訝,又令人如沐春風的舒服。
「穆良朝,看這個!」吉祥停在一個攤子前,頭也不回地招手。
被喚的人失了神,走過去望著她,「你說什麼?」
吉祥壓根沒注意自己叫了什麼,她在心裡叫「穆良朝」不知凡幾,無意脫口亦不留心,只是雀喜地盯著眼前一團白絨,「你看這小鼠可愛,咱們買幾隻回去養著好不好?」
穆澈從她臉上移開視線,往那籠中看,又掃一眼賣鼠的掌側虎口,興致不高:「哪有養這個的。」
賣鼠的一張深褐麵皮,長相大化,三十來歲年紀,是個心眼活絡人。他瞧出二人衣飾不凡,稍矮的這位又是女扮男裝,興許是哪家公子哥帶著妹妹出來玩兒,忙堆笑道:
「二位公子,這白鼠乖巧得很呢,平日解悶是好的,價錢不貴,十兩一隻。」
買賣人生就一雙毒眼,看人下菜碟慣了的,遇見衣粗布的,一兩二兩也使得,好不容易碰上個富家子弟,自然漫天要價,還有本事要得實誠誠謙卑卑的。
吉祥被勸得心癢,拉著穆澈袖子不走了:「是呀,你看可愛得緊呢!」
我看你可愛得緊。穆澈拍拍她的頭,問賣家:「聽口音不是京人,這東西從北邊來的?」
賣鼠的一愣,賠笑點頭。
穆澈淡淡抬眼:「還在別處賣過麼?」
賣鼠的深褐色的眼角抽動一下,眼前之人氣度似不尋常,他一時沒想明白,隨口賠笑道:「走南闖北的,掙份餬口錢罷了。」
穆澈淡笑:「這鼠兒平日餵什麼,蔬果使得麼?」
見此人一笑,賣鼠的心情莫名舒坦了,心想自己剛剛緊張個什麼勁兒,眼前分明是個擲金的公子哥嘛!
連忙答道:「使得使得,小東西好養活得很,廚下的蔬果都可喂,就是饅頭屑也行,公子買幾隻權當解悶?瞧這幾隻都是頂好的。」
穆澈不理這茬兒,「吃肉不吃?」
吉祥骨碌著大眼睛,終於聽明白這裡面有些文章。
賣鼠的神色已經變了,穆澈看在眼裡,點頭道:「既是曉得,不算冤了你。」
他著人拋兩錠銀子過去,將一攤子老鼠全買了,沒等攤主鬧明白,又道:「抓去送官。」
賣鼠的眼珠一滾,沒等喊出聲來,已被侯府的隨從反扭雙臂帶走了。
不大不小的動靜惹得周遭幾人留意,穆澈不欲招眼,對袁鄰吩附幾句,領著吉祥走了。
小姑娘憋不住,回頭回腦地問:「怎麼回事?」
「你的膽子真大。」穆澈步履閒信,「那不是白鼠,是伶鼬,野性不馴,在野外一年能吃掉三千多隻田鼠,若餓狠了,咬得斷野兔的脖子。」
吉祥倒吸冷氣,穆澈道:「其人心黑,只當玩意兒哄騙人,不想如有家大人為哄孩子買了回去,餵養不慎傷著人,那是好玩的?」
吉祥偷看穆澈的側臉,心想他在學塾教書時,是不是就是這般樣式?
她仍對那圓頭圓腦的小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