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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氏卻哽咽:「我的兒,怎會是將養就無礙了,這麼多血,吃多少補得回來?若你母親見到,不知心疼成什麼樣子,你若疼就說出來,伯母在這兒……」
眼見衛氏垂淚,穆澈掙了下身子,虛聲道:「伯母再哭,澈兒真要疼了。」
衛氏不住地拿帕子楷眼角,偏頭看見洛誦,重聲斥道:「你也是有身手的,也是跟著久的,就這麼睜眼扎手看著主子受傷!」
言罷想起一同出去的還有一個,左右掃視不見,遷怒道:「那丫頭留不得了!哪次生事沒有她,把我好端端的阿澈……」
看著侄兒雪白的臉,衛氏的話說不下去,眼淚又簌簌落下。
先前進廳時,吉祥便被穆澈推到屏門後頭,命如何都不準出來。她知道他在保護自己,眼下聽見衛氏的話,眉頭傷緊。
這件事確是她錯,若非她執意認為路人有問題,洛誦便不會離開,他們也不會去茶築等,也不會碰上兇徒。
腳步已邁了出去,卻聽穆澈道:「不怪他們,是我思慮不周。」
吉祥心尖一顫。
衛氏當他瘋了心,這當口氣不捨得氣,罵不捨得罵,哆嗦了一句:「你還要護著她?」
穆澈搖搖頭。
他明知那過路人無疑,卻縱著吉祥的心意遣走了洛誦;明明從不踏足茶館,卻為小姑娘開心選了那處;當時他一副心神都不在位,以致連茶築中氣氛異樣也沒發覺,還帶她上了二樓。
十二歲後,再未行差踏錯過半步,一遇上她……事事昏頭。
「伯母,我受傷了,需人服侍。」穆澈聲線低弱一分,顯出恰到好處的可憐,「旁人用不慣。」
五字輕微,卻如檀屏彩鳳下的團焰驚掠吉祥心魂。
她憶起穆良朝攬住她時,貼耳低語的綺昧,還有他脫困第一件事,便是護住自己。
當時只顧驚怕,餘悸過後卻又疼又癢又酥又甜起來,彷彿傷口上漬了層厚厚蜜糖。
衛氏正是滿心滿眼的心疼,這會兒若會仙術,連太上老君的靈丹都請了來,拗不得侄兒,只得擱下此事,傷藥敷好後,忙命人送他回房休息。
卓清府中忙亂且不說,另一邊大理寺擒住倚南一案的兇犯冼驍生回衙,紮在書莊的人手盡數撤回。
方舴一見大人回來,沖他隱秘地點點頭。
寧悅玄一身風塵,目光冷峭,「走吧,見見這位帷下女軍師。」
江蔓手腳受縛,嘴裡塞著不知哪裡來的臭帕子,被丟到一處陌生之地。耳聞門外一陣腳步,不等瑟縮,兩個男人推門進來。
江蔓不曾見過此二人,尤其當先那紅袍高挑的男人,彷彿披著一身洗不淨的血,讓她本能地感覺不舒服。
她楚楚可憐地「嗚嗚」兩聲,男人視若不見,就近坐下,慢條斯理品一杯茶。
是雨前龍芽,江蔓嗅了出來,青冉教習常誇她鼻子靈,是學茶的好材料。那是個頂好的人,還送過她一支頭釵……
一行冰冷從頰上滑下,江蔓覺得自己哭了。
直到男人不輕不重地說:「冼驍生招了。」江蔓才發覺她流的不是眼淚,是冷汗。
寧悅玄擺擺手,方舴扯出江蔓嘴裡的東西,女孩身子往前一搶,跌到男人紅蝠玄靴下。
咳嗽幾聲,她開口第一句話:「是我不好,我害了她們。」
寧悅玄辦案多年,死鴨子嘴硬的不稀奇,不打自招的卻少見,玩味看她一眼。
江蔓紅著眼道:「那日玉兒請假回家,說為祖母過壽,走時悄拿了我一隻臂玔,我生氣理論,玉兒她、她就惱了起來,順手拿起案上的茶箸劃我的臉……」
方舴忍不住皺眉:「這樣說是她咎由自取了?」
「不,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