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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獎了。」大理寺卿背手站定,往對面漫淡地掃視一眼,就勢在一張茶桌落座。
樓下那三個捕役已跟了上來,其中一個不知從哪兒竟端出一壺熱茶。
寧悅玄拿水涮過杯子,斟上一杯細細品飲,勾唇笑道:「嗯,能在這小店喝到中品的騰雪玉芽,也就不能再苛刻了。聽說你懂茶?你說是不是?」
吉祥口舌全乾,眼睛一瞬未離那把匕首,全然不睬拋來的問題。
就在寧悅玄說話的同時,那暴徒挾著穆澈步步後退,不忘避開視窗位置,半個身子藏在人質之後,眼裡布滿困獸的血色。
「冼驍生。」寧悅玄終於注意到今日的獵物,嗅著茶香道:「你膽子上天了,敢連殺倚南書莊兩人,說說吧,怎麼想的?」
話音落進冼驍生耳裡,好似符咒貼上鬼身,一瞬的靜默後,他嘶聲大喊:「我沒有、我沒有!」
穆澈隨著他的躁動搖晃兩下,臉色白了一層。寧悅玄冷笑:「那你為什麼在這裡?真以為是你的心上人給你寫信,要與你遠走高飛?」
「那信……不是阿蔓……」
冼驍生的呼吸粗重起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姻玉兒死的時候我、我與人喝酒,沒有作案時間!」
「你怎知死者名字,又怎麼知道她是何時死的?」寧悅玄似乎一點也未覺察局面危急,氣定而神閒地道起案情:「青冉的屍體先姻玉兒而發現,仵作也認定這兩人的死亡時間,是青冉在前姻玉兒在後,可事實當真如此嗎?」
冼驍生嚅動乾裂的嘴唇,發不出一個音。
寧悅玄道:「你很聰明,懂得利用自己冰坊夥計的身份,冰窖的確是延緩屍體腐敗的絕佳所在。可惜你也很蠢呀,忽略了一件事。」
冼驍生的領口被汗打透了,手心發滑,匕刃就不知輕重地劃開穆澈頸上的面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嘖,你該問我有什麼證據。」寧悅玄對犯人的愚怯十分失望,掃過穆澈仍自鎮定的臉,語氣愈發緩淡:
「姻玉兒嘛,與青冉的傷口相同,創緣卻更粗糙,不是換了把兇器,而是兇手殺姻玉兒的時候出現了猶豫,又或那傷口不是一次貫穿形成的。你告訴我,有什麼理由第一次殺人乾脆利落,第二次反倒猶豫了呢?」
冼驍生不響,寧悅玄的眼神像塗了譏諷的利箭,問過自答:「因為,第一個死者根本就是姻玉兒。她根本沒有失蹤兩天,是向書莊告假之後,便是青冉遇害當天的早些時候,在書莊遭了毒手。唯有一個人有機會把她的屍體帶出去,就是你,你把屍體藏在了冰桶裡,是不是?之後又尋機潛至書莊後山,伏殺了青冉,是不是?」
冼驍生退無可退,冷汗縷縷滑下,蟄得他眼角抽搐:「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有什麼證據……」
「姻玉兒戴著的耳墜。」寧悅玄薄笑:「那是龍般珠,會隨溫度的變化而變化。同樣一段冰凍時間,龍般珠解凍的速度可比屍體慢得多,如果你有機會看到一對耳珠在已經死透的屍體上變色,那一定很有趣。」
除了自得其樂的寧悅玄,此刻恐怕沒有其他人覺得有趣。
吉祥目猙如小獸,冼驍生面色死灰,一直任人刀俎的穆澈忽然問:「為何殺人?」
冼驍生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匕首架得更緊,穆澈費力將頭向後仰了仰,「殺害青冉是為掩蓋姻玉兒的死亡原因,你與兩人並無交集,也不可能對兩人的行蹤瞭如指掌——為什麼殺人,或者說,為誰殺人?」
寧悅玄悠然介面:「你口中的阿蔓,好像是……」
「閉嘴,閉嘴!」
年輕而恐懼的臉如同從地獄變相圖上拓下的鬼影,一霎間猙獰得難以直視。冼驍生將匕首胡亂向前揮舞,「人是我殺的,是我一個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