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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過片刻,皇宸妃走進來,與她見過。姐妹兩個說笑著攜手在炕上坐了。因前番蕭清婉忙於平亂事宜,無暇分神,與她也就少見。今日相見,兩人難免先說些家常人情冷暖饑飽等語,方才轉入正題。
蕭清婉道:「今日請姐姐來,不為別的。是皇上前兒留了話,叫我給這些秀女定了位份,再分賞宮室居住,好安排侍寢。我一人有些拿不定主意,就請姐姐過來,幫襯幫襯。」皇宸妃卻道:「先不要說這個,延禧宮裡的事兒想必你已知道了。可想過要怎樣麼?」蕭清婉略有詫異,道:「還要怎樣呢?章媛已被攆出宮去了,唐玉蓮又沒什麼罪愆,還在宮裡。」皇宸妃便正色道:「雖是謹妃已去,但眼看著就有新人進來。這唐玉蓮,也還算是有些本事的了。往往這樣的人,最是難弄的。是個安分守己的,也還罷了。若不是,倒要費些心思了。你可想好怎麼辦了麼?」
蕭清婉聽得如此說,先自不語,讓皇宸妃催了幾催,方才吐口道:「姐姐倒聽我一句話,近來咱們還是消停些好。前番平亂,咱們蕭家雖出了大力,卻也太過出挑,我又插手幹預了朝政。外頭未必沒人瞧著眼紅心熱,正尋思抓咱們的把柄呢。皇上雖有意立我腹內孩兒為儲,卻也難保不變了主意。還是等我肚子裡這孩子平安降世,太太平平的做了太子,再說別的罷。」皇宸妃聽她此言有理,點頭應道:「你慮的也是,只是還要未雨綢繆的好。」蕭清婉淺笑道:「姐姐放心,我自有處的。」皇宸妃見她如此說,便也不再多言。姐妹兩個看了一回秀女名冊,蕭清婉又招了選秀那日在御花園裡伺候的人來問話,便勾出五個皇帝未必十分中意的,叫送牌子到二皇子府邸上去。旁餘的人,都按著家世品貌,給了位份。就是到唐玉蓮時,略頓了頓。
要說此女出身,那也貴胄世家,當朝大將軍的女兒。然而其並非嫡出,乃是姨娘養下的。這高了也不是,低了也不好。又加上此女心思沉重,蕭清婉與皇宸妃皆不大想抬舉,商議了幾番,便定了個正五品的才人,賜居延春閣。延春閣那地兒,算得上華麗幽靜,離皇上卻遠了些。且前番是梁氏與邱氏的居所,蕭清婉將她安於此處,自是別有用心。
姐妹兩個商議妥當,蕭清婉親自執筆,書寫了名冊,只待呈遞御前。兩人就坐著說些閒話。
便在此時,院裡忽然颳起大風,天地變色,鉛雲密佈,飛沙走石,少頃只聽幾聲霹靂雷響,頓時就倒下傾盆的大雨。雨水順著屋簷下流,便如一條條的水簾一般。因悶熱了好些天,忽然來了這場透雨,蕭清婉便命把窗屜子推開,透些水汽進來,又叫人重新燉了茶上來。與皇宸妃兩個,喝茶賞雨。
正瞧在有趣之時,突地便見一人自外頭跑進院裡來,渾身上下淋得水人兒一般。蕭清婉定睛細看,竟是張鷺生的徒弟小許,連忙命人請進屋來。
小許在廊上擰乾了衣裳,才走進房來與皇后打千請安。
蕭清婉便說道:「你這孩子,什麼要緊的事兒,雨裡頭跑過來!瞧這淋得,通身上下再沒一處乾的地兒了。一會兒得了風寒,可怎麼好?」一面就呼人倒滾茶來與他暖身,一面就問道:「你這樣急著跑來,可是有緊要的事兒?」小許擦了把臉,氣喘吁吁的道:「是奴才的師傅打發奴才來與娘娘遞句話,奴才還在御前當差,就是趕著這陣雨才敢過來,雨裡沒人瞧見。」便將張鷺生所捎之事,敘了個原委始末。
原來,今日下了朝,贏烈在書房辦理政務,有諫議大夫秦鏞請求面聖進言。這等言官,自來是議論朝政、勸諫過失。果然秦鏞一經面君,三句話過,便談起此次平亂,言說皇后私調兵馬,違背祖制,又稱前番文人上書,乃是蕭府在背後謀劃,雖是非常之策,但難免有收買人心、操縱言論之嫌。
贏烈聞言,面上不動聲色,口中說道:「你的意思,皇后越俎代庖,干涉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