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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開了絳紫與文燕,這屋裡獨剩下穆秋蘭一人,蕭清婉便將那字指與她看,又問道:「穆姑姑可知這是什麼緣由?」穆秋蘭搖頭道:「奴婢雖曾服侍過先皇后,卻並未見過此物,也從未聽皇上同娘娘提起過。」蕭清婉心內忖道:這「瑛」字是男女皆可用的,倒不知是什麼人留下的?皇上卻又為何轉贈於我?又看了一回,看那扇子雖用得久了,卻一無磨損,顯然持扇之人極是愛惜。她拿著扇子,在炕邊坐著,默默不語,靜了好一刻,便向穆秋蘭道:「打發人到御前瞧瞧,若不該張公公當值,便請他過來一敘。」穆秋蘭頷首應了,披了件襖子,就忙忙的去了。
少頃,張鷺生果然隨穆秋蘭踏雪前來,與皇后打千見禮過。蕭清婉讓宮人與他放了凳子,又吩咐文燕將那才燉下的銀毫茶端了一盞與他,說道:「大冷天請公公過來,且先吃盞熱茶,搪搪雪氣。」張鷺生告罪坐了,雙手接過茶盞,吃了一半。蕭清婉才叫穆秋蘭把那扇子拿來,給張鷺生看了,又笑道:「皇上才賜了此物與本宮。本宮心裡疑惑,又不好去問皇上,還請教公公告與本宮明白。」張鷺生見著那把扇子,卻先自怔了,好半晌方才嘆道:「皇上竟連此物都與了娘娘,奴才卻還有什麼好瞞的!只是此事乃皇上心頭忌諱,娘娘即便知曉了,也莫要在皇上跟前提起,更求娘娘不要帶出奴才來。」蕭清婉忙笑道:「公公說哪裡話,本宮不過收了此物,心中不解。公公能說與本宮知曉,自然最好。若是公公有為難之處,本宮也決不相強。」
張鷺生起身一躬,方才說道:「娘娘可知前朝京中有一戶姓樊的人家?」蕭清婉略略思索了一回,便道:「可是時任吏部尚書的樊金槐?本宮昔年在家時,曾聽父親偶然提起過幾句。」遂又蹙眉道:「此人聽聞因貪贓枉法,賣官鬻爵被先帝下了斬令,抄了家。卻與此事有何相關?」張鷺生道:「這扇子上頭的瑛字,便是這位樊大人千金的閨名。這位小姐,名叫樊瑛兒,生得百伶百俐,出挑的美人一樣的模樣。落後樊大人倒了勢,一家子女眷都被發賣官媒,這位小姐也在其內,給送到了教坊。她模樣生得好,人又聰明,百家詞曲一教便會,雙陸象棋,各樣遊戲,無所不通,京裡一時艷名四播。那時當今皇上還做著太子,也便裝私服,慕名前往。也是姻緣使然,太子與太子妃情分極淡,卻對這位樊小姐一見傾心,那樊小姐也是個痴性的女子,一般留情於太子。只稍加時日,他二人便情濃已極,難分難解。太子便悄悄打通了許多關節,將她自教坊接了出來。又因她是罪臣之女,按制是決不準從良買贖的,不敢帶回太子府,便將她放在了城郊的一棟宅子裡。」說畢,他便歇了歇。
蕭清婉見他停了,便問道:「後來又怎樣了呢?這位樊小姐如今安在?」張鷺生道:「那時朝中爭儲奪嫡十分激烈,時做皇長子的榮親王不知從何處打聽到此事,在先帝跟前告發太子違律私納罪臣之女。先帝龍顏大怒,降罪於太子,又著人去搜宅,捉拿樊小姐。這位樊小姐聽聞此事竟也不慌,當著御使的面,聲稱是皇長子暗中指使她來勾引陷害太子,說畢就自袖子裡掏出一把剪子來,捅了自己的喉嚨。那御前發來的人,見了這種情狀,便只顧著去搜查拿證。太子摟著樊小姐的屍身,痛哭不止,又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她眉心上點了一點,言說若有來世,以此為記。那起人沒拿到什麼確實的證據,又看樊小姐已死,就回宮復旨去了。皇長子沒佔到什麼便宜,還為先帝見疑,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太子卻悶悶不樂了許多年,直至登基為帝,才略好了些。那把扇子,便是他二人好時,樊小姐贈與太子的信物。」
蕭清婉聽至此處,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摸了摸額上的硃砂痣,愀然不樂,問道:「那位樊小姐過世的日子,可是十六年前的二月十二,花朝節?」張鷺生頷首道:「正是。」說著,又笑道:「這些年,皇上總要不時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