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日,刑部與大理寺開審趙文廣縱容家奴強奪人婢一案。大理寺推丞李十洲同白堯光共審此案。
公堂之上,先問了張德釗案由。這張德釗身負秀才功名,公堂之上是不必跪的,便躬身立著,將那案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還不待他說完,那一旁跪著的趙大便連聲喊冤起來,李十洲正欲呵斥,那白堯光卻開口問道:「你有何冤情,且慢慢講來。」
那趙大便依著先前編排好的話,說道:「二位大人在上,小的乃是臨朐縣趙縣令的管家。今歲九月,因家中缺丫頭使喚,我家老爺使小的出門物色。便在街坊李媒婆的茶棚裡見著了一個孩子,用十兩銀子買了下來,約定三日後領人。不想那丫頭又為同在街上住著的張德釗看中,執意要買。大人,那張家倚仗家中有人在宮中任職,素來不將旁人放在眼裡,其母張氏又是個積年會放刁撒潑的老虔婆,日日毀罵街坊,街上無人敢惹。這丫頭本已是賣與我家老爺的,張家不依不饒,強留了銀子將人拉了去。大人明鑑,這世上豈有強買強賣的道理?我家老爺自是不依,命小的帶了幾個人上門討人。張家其時倒是好聲好氣的,將人送了出來。不想隔了兩月便上京誣告於我,還望大人明察。」說著,就磕下頭去。
一旁張德釗聽他如此顛倒是非,心中怒起,當即喝道:「你這廝,怎能如此顛倒黑白!那日分明是你帶人闖進我家,硬將人拉去,還將我家大門踹的粉碎!見有李婆婆作證,你如何抵賴得!」那趙大也不分辨,只拿眼睛看著白堯光。
白堯光便向李十洲道:「李大人,這二人供述盡不相符,倒要再問旁人佐證。」李十洲道:「這個自然。」便叫傳上李媒婆問話。
那李媒婆穿著一件大海青布裁的襖子,頭上抹得溜光水滑,邁著小步一步步的挪到堂上,當堂跪了,拿班做勢咬文嚼字,口呼大人。
白堯光便問道:「張德釗與趙大供述不相吻合,其間事宜究竟如何,你且如實講來。」那李媒婆先道了聲「是」,便說道:「今年八月間,縣裡林家打發了一個丫頭出來賣,放在老身茶棚子裡。至九月間,先有本縣趙縣令家管家看中要買,與了老身十兩銀子,約定三日後領人。落後,便有街上張家哥兒張秀才來老身棚子裡吃茶,也瞧上了那丫頭,張口要買。老身極是為難,這張家有人在皇宮當差,便是前任的縣太老爺也要讓他們幾分,那張氏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張德釗看出老身為難,竟不由分說,強將丫頭領走,只丟了幾兩銀子與老身。老身不及將事情與他說明白,是老身的過犯。」
李婆子一番話,說得張德釗目瞪口呆,這既與實情不符,又同先前幾人私下說得不同,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白堯光又問道:「空口無憑,你既說先將丫鬟賣與趙家,可有憑證?」李媒婆忙不迭的道:「見有契據為證。」說畢,便向懷內取了一紙字據出來,呈了上去。白堯光看了接過,同李十洲看了一回,道:「李大人,果然不錯,看來此案真相乃是如此。」又向張德釗問道:「你可有契據?」那張德釗啞口無言,只好道:「沒有。」原來他與李媒婆是多年街坊,他們鄰裡之間買賣人口也只是口頭立個約定,並不曾立過什麼契據。這會兒只好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白堯光便向李十洲笑道:「李大人,此案已見的明白,分明是這李氏將一女二賣,造成今日之局。依我看來,不如便將李氏杖責三十,令其買贖,叫她退還張家銀兩。大人以為如何?」便是要大事化小的意思。
李十洲將那契據看了一回,凝眉道:「不妥,此倒賣契據本當有兩份,賣家與買家各持其一,為何如今只得李氏手中一份?再者,買賣人口,素來是一手交錢一手領人,哪有先與了銀錢,隔上幾日再領人的道理?可見這李氏所言不盡不實。」說畢,便向下頭喝道:「老虔婆,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