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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兩人走到張家,才進了堂屋就見屋中擺著一席酒宴,張德釗陪著兩個頭戴浩然巾、書生模樣的人在桌邊坐著。張夏義頓時呆了,望著張德釗問道:「賢侄,你母親說你病得很重,叫我來瞧瞧。你這……」張氏連忙上前,述說了由頭,張夏義這才瞭然,心內雖有不悅,人前也不好發出來。當下幾人敘禮見過,便分賓主入席。因一眾人心內有事,便推張夏義坐首席。張夏義連連推讓,一番禮讓之後,還是他坐了首席,林壑與苟肅坐了副席,張德釗打橫坐陪,張氏便去了廚下張羅。
席間,張德釗便將所求之事說了一遍,便拿眼睛望著張夏義。張夏義只是默默,不肯言語。林壑見狀,心裡也忖度出幾分意思,便開口道:「老先生不必憂慮,只是往縣衙遞上一份訴狀,並無別事。原本這訴狀也不該勞煩先生的,只是張公子如今身子不好,不能對簿公堂,才要請了老先生出來。再者此事,京裡尚有貴人相助,老先生大可安心,不用怕往後在這縣裡難於存身。」張夏義也素知張家在京裡有些人脈,但究竟那趙文廣是這一方父母官,遠水難解近渴,仍是支吾著不敢兜攬。林壑審度著他神情,又說了許多安撫人心的話,苟肅也從旁勸和。到底兩人都是清客謀士出身,能言善辯,又略透了些身份來歷,又許事成之後有重禮相謝。那張夏義原是個不第學究,家裡只守著祖上傳下來的一份小產業度日,家道原不寬裕,又看這兩人見識談吐不凡,那後頭出謀劃策的想必亦非小可人家,也未必就敵不過趙家,三杯酒下肚就被這二人調說的肯了。
待酒冷饌殘時,林壑道:「今日時候不早了,老先生先行家去,我等擬好了狀子,明日就請先生代投到縣衙。」苟肅又叫婆子拿了個大鐘子過來,遞了一盅酒與張夏義。眾人又說了些閒話,議定了明日之事,張夏義便重新戴了冠,紅著臉去了。
這邊,張氏見張夏義去了,自廚下出來,叫那婆子收拾了殘饌。張德釗身子不適,強撐了半日,有些支援不住,張氏便扶著他到裡屋歇了。又出來對林苟二人道了萬福,道:「多謝兩位先生救命大德,不然我們母子尚且不知如何自處。」林苟二人忙躬身還禮,道:「奶奶只管放下心來,如今還是先治好公子的病要緊。」張氏連連稱是,又打發婆子出門請了大夫過來,又另收拾了一間屋子給林苟二人住下。
那二人便在屋內連夜擬好了訴狀,林壑潤色了幾遍,遞與苟肅。苟肅看了,笑道:「那趙文廣說是科舉出身,眼下看來不過是個酒囊飯袋的草包。狀子他也未必會看,林兄又何必下這許多精細功夫。」林壑將筆擱下,道:「話雖如此,只是老爺的意思,要咱們凡事謹慎,別落了岔子。張家的事兒雖小,若誤了娘娘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苟肅把那狀子撂在案上,道:「我倒不信了,一個趙文廣,不過區區七品縣令,倒值得費這許多手腳去對付?」林壑沉吟道:「我自己私下揣摩著,還是跟宮裡的事兒有幹係罷。」說著,又怕話音傳到隔壁去,便閉口不談,只是道:「咱們也別琢磨這些個了,幹好差事才是正經。明兒遞了狀子,看那小哥能起的身,就動身回京罷。」苟肅點頭稱是,兩人又去間壁看了看張德釗,張氏出來說吃了大夫的藥,已睡得沉穩了,便又轉回屋裡,各自睡下不提。
翌日,張夏義果然一早便過來,取了那狀子,林壑又叮囑了些話,便逕往衙門去了。
到得縣衙,張夏義擊了鼓遞了訴狀,便在門外等候。有那認識的衙役上來悄聲遞話道:「你老人家何苦趟這渾水,那縣太爺不是個好相與的。能做出那等事來,還由得著你告?」張夏義也不理他,只顧等著。
其時,趙文廣因前一日吃多了酒,正兀自酣睡未醒,睡夢裡恍惚聽見外頭吵鬧。就有小廝進來傳話道:「稟老爺,外頭人來報,張夏義代他侄子來衙門投了訴狀,告咱們管家搶了他家丫頭。現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