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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坐定,貴妃便輕聲向蕭清婉道:「娘娘,開席麼?」蕭清婉微微一笑,示意穆秋蘭滿上酒盞,便端起那金琺瑯菊紋口杯,揚聲道:「今日是重陽佳節,本宮在此遙祝皇上龍體康健,我大宣朝步步高順!」說畢,便飲盡酒盞。諸妃也各自端起酒杯,齊聲道:「嬪妾等恭祝娘娘鳳體安康,永無病痛。」蕭清婉笑著看眾妃飲了酒,便對貴妃道:「令御膳所上菜罷。」言畢,貴妃傳令下去,便有一列宮人捧了盤盞上來。
蕭清婉看著面前一隻只的描金碗盤,不過是些鳳尾魚翅、紅梅珠香、繡球乾貝、喜鵲登梅、杏仁豆腐這等宮例菜色,另有重陽花糕之類的應景吃食。雖是宮裡宴席上常擺的,並不新鮮,但今日她為著早上侍奉皇帝出宮,也早起了幾刻,這會兒很有些胃口,一旁穆秋蘭便就看著皇后眼色佈菜。宴席間,蕭清婉間或同宸妃、惠妃碰盞說笑,同貴妃卻就只是虛應了。
待宮人上了一品官燕,東南角上的一桌,梁美人因被湯水濺了裙子,就讓侍婢扶著要去更衣。才走至門口,貴妃便叫住了二人,望著梁美人身旁的宮女,道:「梁妹妹身邊這位宮人,瞧著好生面熟,倒似是本宮宮裡出去的人?」那宮女見貴妃問著自己,嚇得全身直哆嗦,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梁美人低著頭,低聲道:「是……這是宸妃娘娘賞給嬪妾的。」貴妃便望著宸妃,朱唇微勾道:「若本宮不曾記錯,這婢子是本宮打發到浣衣局去的?」宸妃亦笑道:「貴妃姐姐難道忘了?日前本宮同姐姐說,鍾粹宮裡針線上缺了人手,姐姐說讓本宮自行著人去內侍省說了就是。內侍省就送了這丫頭過來,改了名字叫杏兒。本宮用了幾日,覺著她倒是乖覺伶俐,女紅也好。後來聽著梁美人那兒要人縫製孩子衣衫,就打發了她過去,不知她竟同貴妃姐姐有什麼淵源。這些事兒,本宮都曾著人去跟姐姐提過,姐姐竟忘了不成?」貴妃聽了,也就淡淡一笑,道:「本宮這記性,竟是越發的不好了。這丫頭也當真好命,已是去了浣衣局,竟還能再到主子娘娘跟前服侍。」言畢,又掃了那跪在地上的杏兒一眼,見她將頭埋得低低的,身上只是不住發抖。
蕭清婉聽著,就開口道:「還是快些讓梁美人去換衣裳罷,她有著身子,是不能久站的。」說著,又對杏兒道:「還不快扶了你主子去?」那杏兒如蒙大赦,忙忙的給皇后磕了頭,就起身扶著梁美人去了。貴妃也就笑笑,對蕭清婉道:「娘娘,這菜過三巡酒過五味,可要讓戲班子上來?」蕭清婉道:「這麼幹坐著吃,是沒什麼意思,就讓他們上來罷。」貴妃就笑著,讓侍奉的宮人捧上了戲本。蕭清婉看了,點了兩齣吉祥戲劇,想了想又點了出《三孃教子》,便將本子遞與貴妃。
貴妃接了,點了《長生殿》,令宮人將本子傳給了宸妃惠妃。宸妃敬讓惠妃先點,惠妃卻推辭道:「自來不好此道。」宸妃就點了出《紫釵記》,就將本子傳了下去。
一時排上戲來,先是唱了皇后點的那兩齣吉慶戲劇,臺上戲子唱唸做打,精彩紛呈。蕭清婉素來是愛個熱鬧的,就看了進去。那貴妃坐在一旁,冷眼旁觀,只吃菜飲菊花酒,並不聽戲。
待這兩齣戲唱過,戲班子便扮演起了《長生殿》,蕭清婉微怔,心裡忖道:這齣戲如何插到了前頭?也不理論,只是靜靜聽戲。待唱至楊玉環死在馬嵬坡時,貴妃開口道:「這唐明皇平日裡看著與楊玉環恩愛情深,到了這種時候,還真能下得了狠心,賜她自縊。可見,什麼樣的恩寵都不牢靠。沒個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家人顯赫了,又怎樣呢?」蕭清婉聽了,輕笑道:「貴妃姐姐這話很是。連楊國忠的官位身份,都保不了他一家的性命,又何況以下的人呢?這官位低微的外戚,是不足道哉的。」宸妃也笑著插口道:「這楊玉環雖是受盡了恩寵,至死也不過是個貴妃,沒能做成皇后,可見她是沒這個命的。」貴妃聽了這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