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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靜了下來,只聽見童一如超乎尋常的喘氣聲。成天路摟著她,拍拍她的後背,「沒事的,這裡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城市,一會兒警察叔叔就會把壞人抓走。」
童一如只是發抖,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成天路嘴裡說著安慰的話,心裡也沒譜。他警是報了,可沒法說被墨西哥毒梟圍剿,只能語焉不詳地聲稱辦公室外有可疑人物。警方重不重視不知道,馬拉松大賽封了周圍的路,警察叔叔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趕到了。
「林老闆,你的保鏢呢?」成天路突然想起身邊有個幾百億土豪,「快打電話讓他們來支援。」
林兔子聳聳肩膀,「我沒帶手機,害怕被查到訊號啦。」給他手機,他卻一個電話號碼都想不起來了。成天路想要摔桌子,以為帶來了個金手指,結果是個沒用的累贅。
手機鈴響。成天路立即接聽。電話另一頭是琦哥兒。
「你在哪兒呢?」琦哥兒嘴裡含糊不清,「我要了豬肉茴香包子和雞蛋湯,速來!」
這貨沒跑馬拉松,去吃早飯了。成天路把困境簡略告訴琦哥兒。
琦哥兒抹抹嘴巴:「你等著,我去救你!」
「我 操!你救個屁,你趕緊……」一句話沒說話,電話掛了。成天路急得不行,連連給琦哥兒打電話,卻無人接聽。
辦公樓只有走廊亮著燈。他們不敢開燈,窗外漸亮的天光,照得人臉藍幽幽的,氣氛更是壓抑。
林兔子:「那些野人是不是走了,沒有聲音呢?」
外面安靜得出奇,在成天路的記憶裡,辦公室從未那麼安靜過。從視窗看出去,底下一個人也沒有,遠處馬拉松大隊在前進,像曠野深處的河流。他知道大門和樓梯不可能攔住墨西哥人,自己辦公室這扇破門更不頂用了。
他想了想,開啟房門,輕聲走了出去。走廊很亮,在走廊盡頭,站著紅臉白襯衫的阿茲特克祭司。
成天路冷聲道:「哥們兒,你要什麼?」
祭司不說話,抬手解開紐扣,脫下白襯衫,露出滿身的肌肉和紋身。頂上的燈閃了閃,又閃了閃。樓房的電燈一直沒修好過,自琦哥兒來那天開始,再也不能恢復正常。
這辦公樓也到時候了。三十來年的老樓,是北京申奧前興建的。那時國家還沒進世貿,房價還沒翻二十倍,公交車還在賣紙質票。那時候大家對未來都有奇妙的預感,貧瘠又生機勃勃,世界在面前張開。那時候媒體開始了黃金時代,外面的新奇事物源源不絕輸入,社會萬花筒一樣裂變。列車跑得太快,誰都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裡,媒體的作用無非是儘自己之力,描繪列車軌跡,希望能導向一個更好的路徑。
然後列車駛入了漆黑山洞裡。
這樓無可避免地老下去了。站在這條走廊,面對前面的野蠻人,成天路有一刻的迷茫:到底時光在向前進,還是在倒退呢?
阿茲特克祭司說:「我們要人皮,把人皮交出來。」
成天路一笑:「你以為這是屠宰場呢。警察快到了,你們不想被驅逐出境的話,趕緊走吧。」
祭司走了過來,蠻有禮貌地說:「先生,這個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我們要童小姐,把她交出來,我們立刻離開中國。」
成天路搖搖頭,「你們什麼都帶不走。」身體繃緊,突然一拳擊向祭司的臉。祭司猝不及防,雙手趕緊護著腦袋。他身體雖壯,卻失了先手,又被成天路一膝蓋擊向腹部。他萬萬沒料到,這看著斯斯文文的中國人,說打就打,出手又快又狠,頃刻被揍趴在地。成天路踩向他的面具,紙面具裂開兩半,露出驚慌痛苦的眼睛。
成天路單腿跪在他胸膛上,對跑過來的七八個墨西哥人說,「別過來,過來他就死了!」
他預料這些墨西哥人沒有武器,就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