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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常的情況下,這幅畫面上的金髮女子總是站在山頂上,髮辮搭在兩隻肩腫骨之間,左手高舉,可是現在她把左手放在了眼皮上,用它遮擋著陽光,畫面上作為雷雨前兆的雲層已經消失。穿玫瑰紅短裙的女郎頭頂上是七月潮溼的天空,羅西幾乎沒有注意到,空中還有幾隻黑鳥在盤旋。
天很藍,因為風暴已經過去,她想。當我在……哦……當我在別的什麼地方的時候。
她關於“別的什麼地方”的記憶只留下了黑暗和可怕的印象。這已經足夠了;她不想再回憶起更多的東西,她想也許她已經不想給這幅畫配鏡框了,她改變了主意,決定明天不讓比爾看到它了,甚至連提都不再提這件事。他如果看到雷雨前的陰暗天空變成了晴空萬里的豔陽天,事情便糟了。但是如果他看不到任何變化,情形則會更糟,那就意味著她自己神經不正常了。
她揀起了沒有玻璃的畫框。在通往客廳的大門右側有一個小壁櫃,裡面放著她離開諾曼時穿的一件低幫帆布運動鞋和一件新買的廉價合成纖維汗衫。她不得不將油畫放在地上,以便開啟櫃門,她本來可以夾在胳膊底下,這樣便可以騰出一隻手來,可是她不願意那樣做。當她再一次揀起畫的時候,她大吃一驚,定睛看著畫面。太陽躲起來了,幾隻黑馬在神廟的上空盤旋,一幅全新的景色。但是除了這些,是不是還有些別的東西?還有其他什麼變化嗎?她這樣想,她認為其所以自己沒有看出其中的變化,是因為畫面中並不是增加了什麼,而是減少了什麼。有什麼東西消失了。又有某樣東西——
我不想知道,羅西毫不猶豫地對自己說。我甚至都不願意考慮這件事。
但是她很為自己這種方式擔心,因為她已經開始把這幅畫當做自己好運的象徵,一種吉祥物。有件事是毫無疑問的:正是由於羅絲·麥德這幅畫對她的激勵,她才順利透過了第一天的錄音工作,打消了恐懼感。所以對於這幅畫她不願意產生任何不愉快的想法,也不想對它產生害怕的感覺——但是她已經在害怕了。畢竟這幅油畫上的天氣從來沒有發生過變化,她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它。但是她知道它將在什麼地方度過今天和即將來臨的週末:就在壁櫃裡面,和她的舊鞋做伴。
她把它放進壁櫃,讓它靠在牆上,剋制住讓它面對牆壁的慾望,然後關上了櫃門。做完這一切之後,她穿上自己那件惟一的短外套,挎上皮包,離開了房間。當她透過陰暗而漫長的走廊往樓梯口走時,有一個聲音在她內心深處說:我會報答你。她停在樓梯口,渾身上下劇烈地顫抖起來,皮包差點兒掉在地上,有一會兒工夫她感到右腿疼得厲害,它一定是發生過嚴重的痙攣。過了一會兒,疼痛總算過去了,她迅速地衝到了樓下。我不再想這件事,她一邊往汽車站走,一邊想。如果我不願意想的話,誰也不能強迫我想。我幾乎可以肯定,我不願意再想這件事了。我只願意想著比爾。比爾和他的摩托車。
12
她的腦海裡一直在想著比爾,並在這種狀態下匆忙開始了錄製《謀殺未來》的工作。午餐時也沒有閒暇考慮油畫中的那個女人。利弗茨先生帶她去了一家叫做德拉·非米納的義大利小餐館。那是一家羅西所見到過的最舒適的餐館,當她吃西瓜時,他向她提出了一種叫做“更加牢固的商業約定”的建議,他建議她在一份合同上簽名,這份合同上說,每週付給她八百美元,或以二十週為期限,或以十二本書為期限,由她選擇其中一種。這並不是羅達所說的那種可以得到一千元酬金的合同,但是拉比還許諾讓她加入某個代理機構,只要她願意,就可以參加儘可能多的廣播節目。
羅西,到今年年底你就能掙到兩萬二千元了。還有,假如你真的需要這份工作的話……為什麼要匆忙決定呢?羅西對自己說。
她問他她能不能利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