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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滿頭滿臉都被抽得紅腫出血,衣服被抽破了,頭巾落在地上,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半邊臉,看上去狼狽不堪。
宋良臣在第一鞭抽過來時,便已經躲開了,此時站在邊上,待要上前拉開,又怕魏謙連他也打起來,只得高聲說道:「二郎,他怎麼說也是你大哥,你不能這麼……」
「父親,這一切,兒子甘心承受。」宋直打斷他,轉向了魏謙,「二弟,你若是有恨,打死我都行,只要你肯回家,只要你肯與父親重歸於好……」
啪,魏謙重重一鞭抽在他嘴上,掐斷了他沒說出口的話。
宋直的嘴頓時腫起老高,血順著嘴角往下流,宋良臣嚇得整個人都是一抖,就連圍觀的人,一個個也都倒抽著涼氣往邊上躲,生怕魏謙殺得性起,連他們都要跟著遭殃。
魏謙已經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此時身在何處。眼前只有一片血紅,越來越濃重,越來越清晰,充斥著他整個身心,讓他只想殺戮,只想用新的血光,遮蓋住他不想看見的那些。
卻在此時,一道輕柔的聲音忽地傳入他耳中:「退思。」
彷彿重重迷霧之中突然破出一道出口,魏謙停住了鞭,帶著幾分恍惚,尋向聲音的方向。
他看見了顧惜惜的臉。彎彎的眉輕蹙著,清澈的眸子裡透出擔憂,盈盈地看著他。
魏謙從她的眼中見到了自己,那麼小小的一個,蒼白又絕望,卑微又瘋狂,如同惡鬼。
而她卻是藐姑射的仙子。
惡鬼怎麼可能配得上仙子?可他心裡唯一放著的,卻只有她。
魏謙收回長鞭,慢慢地捲起,攥在手中,催著馬近前一步,向顧惜惜俯下身子,輕聲問道:「怎麼了?」
「別打了。」顧惜惜低聲道,「我有些怕。」
她並不同情宋直,只是這般兇狠的打法,又讓她覺得害怕。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夢裡,他站在滿地是屍首的別院中,雙眼赤紅著,嘴唇也赤紅著,如同剛剛飲過鮮血一般,猙獰可怖。
她總覺得此時的他,芯子裡已經換成了惡鬼,全沒有半點人氣。
魏謙將鞭子塞回鞍袋,身子俯得更低了,一綹黑髮垂下來,幾乎蹭到了顧惜惜的臉:「別怕。」
顧惜惜忽地覺得有些侷促,忙向邊上避開一點,又道:「當心被人算計。」
看宋直的反應,她總覺得,此事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魏謙不肯認宋良臣,也不是頭一天的事情,宋直不在她沒退婚的時候上門,不在魏謙第一次傷他的時候上門,偏偏要趕在這時候來,為什麼?
況且宋直年少時就有膽子殺人,十年過去,怎麼突然變成了謙恭溫厚的性子?他當年殺魏氏,之後逼迫朱安世收他為徒,都是精心籌劃後的行動,那麼這次,他也不可能毫無目的就來了。
顧惜惜覺得,不能眼睜睜看著魏謙落進圈套。
魏謙心中一熱,催馬上前一步,看著她低聲說道:「我不怕。」
宋直工於心計,但對他來說,憑他什麼心機算計,只消一刀落下,統統都只是空,根本不足為懼。
顧惜惜忙又退開一步,道:「那也不能白讓他們算計了。」
她說話的時候,眼波帶著嬌,聲音帶著嗔,魏謙心頭突地一盪。
一縷柔情無聲瀰漫,魏謙在血腥之中,重又嗅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那股子甜甜的香氣。
一霎時,他恨不得所有在場這些礙眼的人,全都消失,只剩下他和她。
魏謙忽地抽刀,向著宋直後心中重重一拍,道:「滾!」
一股腥甜氣迅速充斥了喉頭,宋直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滿腔熱血似乎都要從喉嚨裡噴出來,卻偏偏又噎得出不來氣,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