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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啊你……這麼燙的水, 你是要燙死我?我可是你親娘, 你說你活著有什麼用……還上學,上個狗屁的學!你就該和你那個該死的爹一樣,滾滾滾……」
「……滾出去!」辱罵聲夾雜著玻璃杯摔碎的清脆裂聲, 還有些沉悶的巴掌聲。
「…………」
陳長寧沒想到,自己會親耳聽到這樣的一切。她聽得心裡難受,轉身拍了拍已經嚇得輕輕發抖的陶姜的脊背:「……沒事兒的, 那畢竟是他親媽,可能就是脾氣不好……」
話是這樣說,實際上那個男孩到底在遭受什麼樣的折磨,她和陶姜都明白,遭遇這樣不堪的家庭變故,母親又這般瘋癲狂躁,實在是難為人。
門開的聲音,兩人同時抬頭,就見段嶼臉上掛了彩,額上是些血漬。但他還是那樣詭異地平靜,只是拽了客廳桌上的抽紙隨意地擦了擦:「……見笑了,我媽她精神狀態不太好……」
「……」
陳長寧她們一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太蒼白,一時之間也組織不好措辭。
陶姜顫顫巍巍地取了背上的書包,拉開拉鏈從裡面掏出厚厚一摞的卷子和作業本練習冊,小心地遞給段嶼:「這是老師佈置的作業,四套卷子裡面的第二十三題都不用寫,作文需要全部另寫一個本子上……」
「咣——」
陶姜的話還沒說完,那扇剛剛被段嶼關上的門已經被猛的踢開,眾人循聲望過去:一個身型臃腫的中年女人走出來,瞪著那雙一看就極刻薄的倒三角眼,狠狠地剜了段嶼一眼。
爾後看見沙發上坐著的陳長寧兩人,眼神一下就變了。她衝過來那一瞬間,兩個小姑娘都嚇懵了,段嶼已經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去攔,卻還是慢了一步。
陶姜手裡、放在桌子上的所有卷子作業本,全都被女人胡亂地抓起來,表情瘋癲、唾沫飛濺,一邊奮力撕毀手裡的東西,一邊厲聲辱罵:「……姓段的你個老不死的狗東西,你在外面養三兒還敢帶回來?!這是離婚協議書是不是,你要拋棄我和兒子、一分錢都不給我們留是不是?!那是我的錢!你憑什麼都給這幾個狐狸精?!我不離!我死也不離……」
陳長寧這一刻真的愣在當場。
陶姜已經在她身邊抖成了篩子,段嶼在費勁兒地阻攔自己母親發瘋的行為,一切的一切,都那麼魔幻且混亂,要不是段嶼母親的尖叫險些衝破她的耳膜,她錯點兒就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陳長寧卻在這時候出奇地冷靜下來,她想起小時候裴醒被欺負那回,也是這樣的兵荒馬亂,她憑一己之力,替他討回了公道,而且沒受什麼重傷。
那個時候她就想明白了,她們家和段嶼,各自狠狠地揍了對方,已經兩不相欠。現在,他是作為幫過她的,被她欠著人情的同班同學在受苦受難,於情於理,她都沒辦法坐視不理。
更別說陶姜,明明已經怕的要死,還是極力想救救段嶼,拽著陳長寧的袖口,急得快要哭出來:「……怎麼辦……怎麼辦啊小寧?她幹什麼啊她,她怎麼無緣無故打自己的親兒子還這麼狠心,她想打死段嶼嗎……」
——看樣子,她的確是想打死段嶼,如果沒人阻止的話。
陳長寧想都沒想,徑直抄起桌上剛才段嶼給她們倒得白開水,還是溫熱的,猛地潑到正發瘋的女人頭上。
所有的吵鬧和混亂在這一刻戛然而止,這下愣住的人換成了段嶼和陶姜。
「阿姨。」
她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然,眼睛死盯著眼前的女人,字字珠璣:「我們不是叔叔的小三,我們是你親兒子的同學,來給他送作業的,你在撕的也不是什麼狗屁離婚協議書,是你親兒子的作業,你別再發瘋了,睜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