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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把回千玄宗提上日程了,江櫻櫻想。可惜自己的山早就被夷為平地,不然以小純的標準,該是一個多麼大的洞府。
窗外忽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臉, 她驚了一瞬,定睛一看,是近日極難偶遇的稀有npc:神探·蕭。
蕭昭似乎剛從外面歸來,狐狸毛的大氅上滿是落雪, 額前的幾縷散發被雪水打濕,深褐色的瞳仁裡倒映著泠泠冰霜。
他輕輕咳了一聲,眼神有些閃躲,撥出的白氣模糊了窗上的磨砂琉璃。江櫻櫻心有所感,披了件厚實的大氅,向小兔子精交待一聲後,走出了房門。
院內的假山被積雪所覆蓋,四處都是茫茫的白,蕭昭站在原地,無端的讓人想到雪夜裡迷路的流浪者。
「可以陪我說說話嗎?」他的視線聚焦在房簷上,彷彿對垂下的幾根冰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若是覺得唐突的話,你可以拒絕。」
「當然不可以啦。」
江櫻櫻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隻腦袋。
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外面這麼冷,還下著雪,哪怕你修為再高,盟主府裡房間這麼多,幹嘛要在雪地裡站著……而且你不怕冷,我可怕冷。」
溫暖的手爐放在蕭昭的手心,他臉上的神情明顯僵硬了一瞬。
像,簡直太像了。
難怪華容會每天在府外晃悠,難怪隔三差五能接到第十州的鬼差送的信——這些信明顯經過了二次潤色,委婉地把冥王的威脅美化成了善意的提醒。
就連那個只彈琴不管事,連第三州的管理權都拱手讓人的白琴師,近日聽說剛大病初癒,也隱隱有向自己施壓的意思。
小贗品的行為舉止,與櫻櫻生前足足有九分相似……恍惚間還以為回到了從前。
在天劫下重生的九州,各個新的規則都需重塑,宛如一個稚嫩的孩童。好在經過了五年光陰,破碎的九州已趨於完整,至少不再是散裝的世界,而是擁有了一套自己的體系。
這五年裡,蕭昭徹底揮別了曾經的生活方式。他無需四處闖蕩,也不必四海為家,他穩坐盟主的位置,再也不是單打獨鬥。各族都有願意效忠他的屬下,還擁有絕對不會背叛的得力助手,他一點都不孤獨。
手心的熱度傳遍全身,幾片飛雪落在手爐上,轉瞬就被暖暖的溫度融化,蒸發於空氣間。
他一點都不孤獨嗎?
屋簷上的冰錐沒有徵兆地碎裂開來,摔落在厚厚的雪地上,地上的積雪很深,因此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以前四海為家,但哪裡都可以是家。
現在有了佔地百里的府邸,卻已然孤影單只。
蕭昭想起,他曾經是有一個搭檔的。
那個搭檔喜歡笑,喜歡冒險,喜歡創造各種藥效獨特的丹方,喜歡講很多稀奇古怪的見聞。她靈力很強但戰鬥力平平,她行俠仗義卻不求名利,曾冒著被追兵追上的風險,滯留在凡人的城鎮中,只為了治好在凡人眼中如洪水猛獸的瘟疫。
為了凡人的性命,尚能以身涉險,櫻櫻理應是熱烈而溫暖的,又怎會化成因為天書偷襲自己的惡鬼。
前塵往事一同瀰漫在腦海,望著這張一模一樣的臉,蕭昭終於能夠徹底的直面心中所想:小櫻櫻根本不可能背叛自己。
這個清楚的認知晚了整整五年,就像在路上走了很久後,突然下了一場很大的雨,痕跡和方向都藏在了雨裡,就連空氣中的塵埃和從前的氣息,也都被雨水衝散了。
蕭昭這時才反應過來,可再傷心卻早已不是時候,彷彿有把鈍鈍的刀,不緊不慢地摩擦在心裡。
他的視線從深埋在雪下的冰錐,緩緩移到面前少女的臉上。
這張臉同從前分毫不差,但好可惜,還是做不到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