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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眼前的少女, 正在慢慢的失去生機。
他輕輕蹲下,試圖用手觸碰對方的臉頰。圍繞在少女身邊的花草,紛紛露出銳利的花瓣和葉子作為警戒,樹上的藤蔓劃破了蕭昭的手指,可他分毫感覺不到疼痛。
「誰?」
一息尚存的少女開口了,她的五感已接近於無,聲音很虛弱,像被踩踏的秋葉所發出的脆響。
蕭昭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持刀行天下,一路走來見多了生離死別,沒有任何一次像現在這樣令他喘不過氣。
天書沒有感情,冰冷地陳述著目前的狀況:凝血丹發作,無藥可解。
移魂術需要至少提前三個時辰準備,可是眼下,似乎已經沒有這麼多時間了。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一遍遍地像櫻櫻靠近,藤蘿和草葉試圖拉開他的手,鮮血一滴滴落在少女的臉上,宛如盛開的火焰。
或許是藤蘿累了,又或許是天快亮了,詭異的森林在初升的陽光裡恢復了原狀,植物們排隊站好,像一株株普通的小花小草。
黑夜結束,朝陽初升,萬物欣欣向榮,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沒有了這些花草的阻礙,蕭昭如願抱住了心心念唸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懷裡的,已是一個沒有了體溫和心跳的軀殼。
手臂好像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蕭昭的視線麻木地下移,發現少女緊扣的十指間,似乎握著什麼東西。
那東西不是什麼法寶,也不是護身符,只是一個普通的白玉雕。
看起來雕的是一個胖了一圈的小女孩,刀工略微有些拙劣,實在算不得什麼上品。
……
信箋在琉璃盞中化為灰燼,蕭昭眯了眯眼,吹散了燈盞中的飛灰。
他能看出,小櫻櫻身上是有秘密的,並且還是一個連自己也無權知曉的秘密。
可是這個秘密,早已在五年前,被沉睡在森林中的少女帶走了。
恨一個死去的人,從理論上講,比愛一個死去的人要簡單的多……蕭昭揉了揉太陽穴,他足夠冷靜,但還是妄圖說服自己:萬一對方是另有隱情,萬一對方所作所為,皆與那個不能說的秘密有關。
蓮藕還魂這種話,騙的了其他人騙不了他。當時小櫻櫻的身邊,根本沒可能會有人為她實施移魂之術。
「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她活過來。」
燈盞中的燭火燃盡了,新的蠟燭還未續上。蕭昭的臉隱在黃昏中,輕輕低語。
只是沒辦法,還是不要給自己不切實際的希望為好。
看在那個贗品行事作風並未給小櫻櫻抹黑的份上,他可以容忍對方的存在,也不介意配合對方,為其他人編織一個夾帶著謊言的美好夢境。
說起來,華容那個傻鳥不僅信了小贗品的話,對她的態度好像還怪怪的……無所謂了,縱是再相似,對自己來說,假的也一直是假的。
替代品永遠都是替代品。
新的燭火被重新點亮,蕭昭整理了下衣擺,站起身向殿外走去。
「再確認一遍,這裡的人類看見我,真的不會攻擊我嗎?」小純黑色的眼睛裡憂心忡忡:
「來的路上,我發現這座府裡也有幾隻土生土長、道行不高的小妖怪,可人家都有名有姓有編制,我這一看就是外來物種。」
「不會的。」江櫻櫻很確定:「蕭昭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他連我都沒攻擊,攻擊你做什麼。」
「你知道的,我不像你手段這麼多,我很笨,什麼都不會……」
小純楚楚可憐。
江櫻櫻:「……」
怎麼覺得經過這幾個月的薰陶,小兔子精比最早的時候進化了。
「他要過來了,快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