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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菜全部上齊,程懷恕還跟陳禾的老公交談了幾句。
對方也是軍區的人,稍微瞭解完情況,就樂呵呵地說改天碰到再好好吃一次飯。
他模樣閒散,氣質疏離矜貴,光是這麼靠在椅背,整個人的氣場絕不比站著的時候遜色。
中途,有道菜夾不到,陳禾還撒嬌道:「老公,我想吃糖醋排骨。」
男人對她也煞是體貼,夾完排骨又往陳禾碗裡夾了很多青菜。
棠寧差不多吃飽了,擱下筷子放空。
程懷恕眼神黢黑,側頭笑笑:「吃飽了?」
「嗯。」
「不會再跑到食堂吃一餐吧?」他語氣揶揄,滿眼卻溫柔,很明顯是故意這麼問的的。
棠寧從恍惚中回神,撞上那雙漆黑的眼眸,耳根一下子紅了。
程懷恕想,真是彆扭的小朋友。
陳禾喝了口溫水,柔和地問:「你最近的情況還好吧?」
他如實交待:「跟沈政委立了軍令狀過來西南這邊的。」
程懷恕這趟出來也就是臨時的,突擊隊下午跟晚上都有訓練,對他們這種王牌突擊隊來說,集訓強度絕對是一等一的,要不然也不會有「尖刀中的尖刀」這一說法。
程懷恕披上了軍裝外套,飽含深意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後,就轉身上了軍用吉普。
他步履匆匆,棠寧本來還想問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陳禾的老公去結帳了,於是整桌上只剩下她跟陳禾面對面地坐著。
棠寧沒忍住,感覺所有的困惑就快要找到一個出口,剋制地問道:「陳禾姐你怎麼會過來西南這邊的軍區?」
陳禾也不避諱:「我老公家人在臨城這邊,我就跟他一起回來一趟,順便來軍區看看幾個跟我爸爸認識的伯伯。」
走親戚是一遭,另外她是陳政委的女兒,臨城軍區有認識的長輩過來看看也是理所當然的。
陳禾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坦誠說:「我當初呢,確實喜歡過程少校。」
她撐著手肘,緩緩勾起唇角,語氣裡滿是坦然:「我爸爸給我介紹的,他當時的條件,應該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動心吧。」
「但是我的喜歡也是有分寸的。」陳禾垂眸,握著手中的熱飲杯壁暖手,「那天見到你,我就是作為他的心理醫生,要跟他一起去北京接受心理治療。」
須臾,陳禾沉重地嘆了口氣:「他身上背負的太多了。」
不僅僅是個人的選擇,還有背後的這山河。
棠寧不可置信般抬睫,心臟猛然一沉:「心理治療?」
她只知道程懷恕當年的眼睛復明花了很長時間,卻不知道那件事帶來的遠不是身體上的傷害。
「他有很嚴重的戰後ptsd,最嚴重的時候,連進食都會有困難,甚至多次從噩夢中驚醒。」
陳禾身為他的心理醫生,在程懷恕生病期間,自然不可能做違背職業道德事情。
所以她一直想等程懷恕恢復後,看還有沒有機會留在他身邊。
但也只有陳禾在給他治療到過程中最清楚,是什麼信念讓程懷恕堅持回到部隊。
他骨子裡一直是個驕傲不屈的人,也從未為自己救人反倒陷落到圈套而後悔。
從黑暗中蟄伏的這四年,他無數次粉碎自己的傲骨再重構,努力克服聽到爆破聲後的應激反應。
就像從泥潭裡摸爬滾打,但從沒放棄過對這片土地的熱愛與守護,只留下一個踽踽獨行的孤獨背影。
棠寧聽著陳禾的講述,難受的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如同一個溺水者還在瀕死掙扎,嗓音輕顫著說:「陳禾姐,他從沒有告訴我這些」
那些過去、傷疤,根本不是他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