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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珠藏凝眉道:「可是……畫舫賞燈,週四姑娘……差點兒就、就出了事。周家跟扈家,還會同、同以前一樣……交好嗎?」
玄玉韞認可了她的困惑,搖了搖頭:「未必。以扈玉嬌這麼記仇的性子,週四姑娘在畫舫上當中落她的面子,扈玉嬌斷然不肯輕易饒過週四姑娘。只是,扈玉嬌雖然跋扈,週四姑娘雖然受氣,卻未必能左右扈家和周家的想法。」
玄玉韞轉而看向入墨,眸中有厲色:「讓庚子派人盯著周左監。」
「即便周家仍想攀附扈家,但經過畫舫賞燈一事,周左監恐怕難以一心一意為扈家賣命。哪怕周左監按照扈家的命令,殺了那個誣告者。但是,周左監這樣經手大小獄訟的人,沒準早就逼問出了誣告者的證詞,放在手中,當做拿捏扈家的把柄。只是不知,這把柄到底放在了何處。」
玄玉韞說罷,看向謝珠藏,胸有成竹地安撫她:「你放心。」
謝珠藏信他,當即就點了點頭:「我也……好好去問一問。」
玄玉韞訝然地看著謝珠藏:「你去問?問誰?問什麼?」
他跟謝珠藏說這些事,一半是為了找個來跟她一塊兒吃飯的藉口,另一半,卻只是為了安她的心,好讓她知道,他滿心惦記著她的事,不會讓她白受委屈。
可玄玉韞萬萬沒想到,謝珠藏居然也想助他一臂之力。
「問謝堂姐,看看週四姑娘是不是又、又跟扈玉嬌,起了衝突。」謝珠藏想了會兒,篤定地道:「週四姑娘,敢在畫舫直、直言,顯然也不是吃、吃虧的主,想來,家中護得不錯。」
「如若週四姑娘……在家中得寵,而扈玉嬌又、又在上元節後,仍然對她百般刁難,那周左監未必不會因、因女兒的委屈,而心存不滿。說不得,我們還能從周、週四姑娘入手,找到撬、撬動動周左監和扈、扈家關係的突破口。」
謝珠藏深思緩言,不論是她說話時越來越少的停頓,還是她言辭中透露出的敏銳,都讓玄玉韞眼前一亮。
「好!」玄玉韞喜而撫掌:「你要什麼助力,儘管跟孤提。入墨,你以後就留在阿藏身邊,聽候阿藏的差遣。」
謝珠藏一愣:「誒?」
玄玉韞卻已神色堅定地道:「以後,阿藏就是你唯一的主子。孤有所令,若與阿藏不同,你聽孤言,亦視為背主!」
入墨一哆嗦,結結實實地跪下去,給謝珠藏磕了三個頭:「奴才但聽姑娘吩咐!」
謝珠藏連忙道:「快起來。」她又看向玄玉韞。
在他的眸中,她看到了無邊的激賞——哪怕她僅僅只是說了微不足道的一點想法而已,他卻不僅聽之信之,更是舉其力,護她助她。
玄玉韞的眼角餘光瞥見了她的欣喜和感動——幾乎都要溢位來,明眼人都瞧得出——他不由得翹起了辮子,咳了一聲,故作高冷地道:「孤幫了你這麼多,你打算怎麼報答孤?」
謝珠藏一聽,就知道玄玉韞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眨了眨眼睛,斬釘截鐵地道:「我給韞哥哥的錦、錦帶羹裡,也放一勺蜜!」
玄玉韞差點兒被口水嗆到:「謝!珠!藏!」
謝珠藏無辜地看著他:「五倍子花蜜呢。」好貴的。
玄玉韞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看著入墨怒目圓瞪地道:「你還不快去催催,這都快到正午了,怎麼早膳還沒來?」
入墨也沒敢說現在天也就剛剛脫離矇矇亮,他連滾帶爬地走了出去。
然而,入墨還沒離開一會兒,又連滾帶爬地走了進來:「姑娘,早膳是來了,只是……」
入墨話音未落,一臉慘白的蓮霧就「噗通」跪在了謝珠藏的腳邊。
「求姑娘開恩。」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感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