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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醒過來,是早上九點半。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城市籠罩在一片朦朧煙雨中,雨水吧嗒吧嗒順著窗戶滴在窗臺上,是一個極其適合窩在床上睡懶覺的閒適日子。
霍沛璋閉著眼,靜靜傾聽城市裡下雨的聲音。
他右手邊的床頭櫃上,手機不知什麼時候亮起了屏,語音助手開啟在介面,等待說話的彩色波紋滾動著,也在收錄那生機勃勃的雨聲。
他動了動,被子發出摩擦聲,語音助手傳出聲音,說道:「這麼快就醒了?」
哎,果然是年紀大了,覺少。
霍沛璋嗯了一聲,站起來,走到窗邊,開啟窗簾,朦朧的雨景瞬間映滿整個房間。
他筆挺的站在那裡,背影沉默清冷。
耿白聽著雨聲,無不遺憾的感慨,「很久沒見過下雨了,我家老太太是江南的姑娘,就喜歡看雨,我小時候每逢遇見下雨,她就搬個凳子,抱著我坐在屋簷下,看雨水匯集在簷凹裡,再滴滴瀝瀝流下來。」
那時候,老太太會給他講,她是在江闊雲低的江南里遇見他爸那個北方漢子的,連綿不盡的江南細雨落進北方人粗狂的懷抱裡,她伸手一摸,就摸到男人滾燙熾熱的一腔愛意。
霍沛璋聽著,想起他情緒失控時說過的話。
也許只有徹底的失去過,才會有再也求之不得的無聲哽咽。
「相簿裡的照片能看到嗎?」霍沛璋問。
正陷在回憶中的耿白怔了怔,「嗯……嗯?能啊。」
霍沛璋去拿了手機,又回到窗邊,對著濕淋淋的城市拍了張照片。
「等等,等等等等!」耿白忽然叫到。
霍沛璋剛將照片存進相簿,聽見他說完,垂眼看著手機。
耿白有些急切的說道:「叔,你把手機舉起來,再開啟攝像頭。」
霍沛璋照做。
手機螢幕照出外面動態的景色,高樓大廈沐在細雨裡,城市裡車流如龍,紅綠燈亮起,行人撐著傘走過被雨水洗刷的發白的斑馬線,公交車正緩緩停靠在車站。
耿白怔怔看著這片濕漉漉的人間煙火,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竟還能看到下雨,看到行人,看到車流,看到形形色色充滿生機的世界。
「我、我忘了……我太蠢了,我竟然沒想到……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耿白的聲音有些語無倫次。
霍沛璋卻明白他想說的了。
耿白痴痴的看著下雨,看了良久良久,中間好幾次黑屏,都被霍沛璋重新解鎖,再重新開啟照相機,就這麼一直拿著對在窗外。
好一會兒,看夠了陌生而又熟悉的人間滋味,耿白才回過神,想起以後都能開啟照相機看見外面了,心裡忍不住歡喜雀躍,高興的像個大傻子。
「叔,叔!我又能看見外面什麼樣了,我真是太感謝您了,我是……」耿白激動的表達謝意,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一件事。
「現在是後置攝像頭,如果開啟前置攝像頭的話——」他說著,行動快於嘴巴,只見手機螢幕一翻,城市雨景不見了,一個人出現在螢幕中間。
霍沛璋在手機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而耿白則是猝不及防對上了一張陌生的臉。
那張臉年輕英挺,眉目之間有種西方人的深邃,他的雙眸好像寒潭,有著逼人的幽深,五官輪廓利落而又恰到好處,是現在很流行的一種說法——高階的俊美。
被平果手機渣一樣的前置攝像頭猝不及防照出來,仍舊是逼人的好看,可見其模樣是真心經得起琢磨。
耿白愣住了:「……」
霍沛璋表情淡淡的看著手機螢幕中的自己,微微皺了下眉。
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