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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兩輩子第二次進入大牢。
很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大牢是什麼樣的,殷早極其有幸,穿到這個不知名的世界半年內就見了兩次,上次是去探監,算不得是入大牢,這一次可厲害了,她在除夕夜,家家戶戶都在享受過年的喜悅時入的大牢。
那刀子架在脖子上時殷早還什麼都不知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聽得那帶領著禁衛軍的首領說了句拿下後。
她們滿府上下的人,被架上了鐐銬,逐一上了囚車。
能在除夕夜享這份的,也就她們殷家這獨一份了吧?
殷早忍不住想著。
牢房又冷又潮溼,她將自己圈了起來,外邊好似有什麼聲響,砰砰接連好幾聲。殷早側頭看向外邊,她的牢房距離窗戶很遠,哪怕是貼著牢門也沒法看見那個窗戶外面的景象。
這個時候,外面燃放的……應該是煙花吧?
殷早看過煙花,看過很多很多次,煙花對她來說並不稀奇,除夕夜的煙花也不稀奇。
可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過年,什麼感受都不曾有,便被關入了這牢中,明明上一秒父親還在和她說吃飯,她才拿起筷子,還沒吃上一口飯,官兵就進來了。
殷早又將自己圈的緊了些,她低著頭,牢房裡的燭光更弱,她在家中時每每點著蠟燭雖不如現代的燈光明亮,可也不曾嘗過這般。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什麼都不知道。
茫然地被人抓到了這裡,茫然地和父親分開,茫然地坐在了這牢中,一無所知。
這個時候,明明大家都在享受著除夕夜,享受著闔家安康的幸福,可她卻在這牢中,看著這黑暗,什麼都沒有。
殷早覺得委屈極了,有些想哭,可又不能這麼不爭氣地哭了,若是被母親瞧見了又得說身為女兒家怎麼跟個兒郎一般哭哭啼啼的,多不像話。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跟著她的世界顛倒著,殷早不知道自己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的,她只知道自己還不能完全適應。
還不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還不適應這個世界的等級制度階層,哪怕她明明就在享受著這份優待。
“又是一年除夕了啊。”
“也不知外邊如何了。”
“在牢中過了這麼多年的除夕,你還想著外邊?”
“還活著已是陛下對我們的厚待了。”
也不知是哪的話,那些個沉悶的聲音忽然就傳了過來,殷早不安地向著牢房外邊看去,對面的牢房又黑又暗的,裡邊有什麼人殷早看不清,只覺得胳膊有些冷,聽著那些話,心中又是懼怕不已。
又過了會兒,耳邊傳來了些吼叫絕望的聲響,其中好像還有人叫著:冤枉——
她好似回到了端遠的牢房中,那個地面聽著溼噠噠,好似有什麼水落在了上面也無人清掃的牢房裡,她跟著方姒走過一間又一間的牢房,林遠昭跪在地上喊著殿下。
她回頭看去,只見林遠昭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磕頭,哪怕她明知那個離去的人不會再回頭。
她們又走了很久,這一次見著的是那個驕傲任性,方姒口中的與方姝有幾分相似的張儀沁,她在哭喊,披頭散髮的模樣可看不出一絲的人樣,見著她們來了,張儀沁撲到了牢門前,她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
殷早聽見她說:殿下,救救瑗光——
她忽然就明白了,那日的張儀沁為何是那個模樣,死抓著方姒不放,正是因為方姒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方姒平日裡容她忍她,這一次若是不容了不忍了她便沒了以後。
不是因為平日裡被嬌養著,而是因為她害怕,害怕方姒丟下她不管,害怕自己這一輩子便真的走到了頭,再也見不到光。
殷早又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