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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從屋簷上滴落,與地上泥濘的土地混在了一起,今日還是泛著小雨,整個山林都像是被迷霧所籠罩,遠處的景,看不清也看不明。
方姒睜開眼時,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模糊的景。
有主僕在她耳邊說著輕語,聽不清,約是在講這連日來未曾停過的雨,又或是在談論她。
她轉過頭,棚子外有人冒著細雨跑了進來,雨絲打在她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朦朧了起來,是她的隨身侍女,沈聽。
先前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有些……不太記得了。
方姒單手捂住自己的腦袋,腦中對於昏過去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隱約記得她們被襲擊了,襲擊她們的,似乎是……
“小姐,您終於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
“已有一日。”
“這二位是?”
“這是殷姑娘,我們當時遭受匪徒的襲擊,幸而殷姑娘及時趕到,若不然,只怕要命喪黃泉。”
“多謝殷姑娘仗義相救。”方姒急忙起身,她拱手向著殷早行了一個大禮,“在下方靜安,殷姑娘的救命之恩,方靜安沒齒難忘,待回京之後,必定報答姑娘。”
“姑娘言重了,只是隨手之勞而已,我們趕到時,那夥人已有了退意,不然憑我們主僕又怎麼打得過一夥匪徒。”殷早急忙擺手,扶起了方姒。
這麼大的禮,她可受不起。
方姒苦笑一聲,“姑娘仗義。”
“小姐,我們此行的行蹤已暴露,怕是接下來的路都不好走了。”
“那支翎羽,你可收起了?”
“如此重要之物,奴婢不敢輕待。”
主僕二人說著殷早聽不懂的話,但言語之中也透出些訊息來,殷早忍不住提了一句:“聽二位此言,似乎那夥襲擊你們的匪徒並不是此處的草寇?”
方姒沉默了下,也不好真的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她只道:“說來慚愧,我家中算是個富庶人家,家裡除我之外還有不少姐妹,此次我奉父親之命前往端遠辦事,家中四妹一向不待見我,更因之前的過節……此時出行,我雖料到了她必有阻攔,但終是落了下乘。”
殷早一愣,問道:“如此殘害手足之人,姑娘何不報官呢?我朝律法早有規定……”
方姒苦笑了下,她搖頭。殷早的後話不由得嚥了回去,若是能的話,想必對方也早已報官處理了,又怎會被步步緊逼。
怕不是……她壓根就沒辦法。
她如此問,人家又能怎麼回答她?
這個時代,便是如此,權勢欺天。
如那位四殿下,如現在在她面前這位被族妹殘害的女子。
殷早搖搖頭,不再提起剛剛的事,她問:“二位的馬車已損壞,這路途遙遠,在下正好也要前往端遠,不若一同前行?”
方姒微愣,她搖頭拒絕了殷早的好意,“怕是會連累姑娘。”
是個好人。
若是尋常人的話,此時怕是已經稱好了,她們主僕二人,遭遇了那麼一場亂鬥,此時已是狼狽至極,她們要前往端遠,困難重重的,唯一的出路便是尋求她的幫助。
可方靜安拒絕了。
她難得出來,這一次也算是巧合,在路上救了她們二人,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她又怎能將這可憐的主僕丟下不管?
殷早嘆了口氣,道:“方姑娘大可不必擔憂,家母在朝中還算有些名望,殷家的車輛倒不會有不長眼的上前叨擾。”
殷家?
方姒眉頭微皺,她抬眼看向站在她面前,一臉輕笑的女子,對方生得可與她所認識的殷大人半點都不像,殷大人人高馬大,年輕時也曾與父皇上過戰場,殺過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