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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子弦呆呆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舒柏韜畢竟曾經是她的個案,即使後來轉介給別人了,他也是她的朋友、同學,她卻沒注意到他不對勁的情況。
陶夢澤看她臉色不好,安慰道:「你別想太多,他不是你的個案,不是你的責任。現在單老師和幾個領導都去醫院看望了,不會有事的。」
應子弦胡亂點頭,理智上知道陶夢澤的話是對的,情感上卻總是無法接受,一個鮮活的生命毅然決然決定切斷和這世界的最後一絲維繫,他在決定之前,是否曾無聲地向這個世界求助過?
因為這件事,她一上午都沒有心思做事,即使勉強自己投入學習中,也總是走神,集中不了注意力。她索性放下手中的事,去校園裡轉了一圈。學校裡一如往常,來來往往的學生,抱著書的喝著奶茶的,但細細聽,還是聽到了一些零碎的對話,夾雜著「自殺」「搶救」等詞語,氣氛到底有了一些微妙的不一樣。
大妞早上就去院辦了,她是學生會幹部,還在院辦幫忙。她是打算留校的,所以和院裡負責行政工作的老師們都很熟,甚至院裡有很多瑣碎的事務性工作是她在負責做的。舒柏韜的事情一出,她早上就接到了電話去開會了,走之前對應子弦說不用等她吃飯,應子弦也沒心情,中午隨便吃了點餅乾充飢,便一心等著大妞回來。
大妞直到下午才回來,一回到寢室,就喝了幾大口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
「舒柏韜怎麼樣了?」應子弦卻顧不上,連忙追問。
「上午院辦的老師去看過了,搶救及時,沒生命危險。」
應子弦鬆了口氣,這一上午她的心上像繫了一塊大石,沉甸甸的往下墜得她不得安生,現在好歹松泛點了。
「通知他的家長了,說是正往這邊趕。院裡把他的寢室封了,讓他寢室裡的人先睡到別的寢室去了。他那幾個室友嚇得夠嗆,他班裡流言也是傳來傳去。我估計你們系單教授很快會來找你了,估計要給他的室友和同班同學做危機幹預。」
「他為什麼會做傻事?你們知道嗎?」應子弦還是糾結於這點。
「不是很清楚。我們上午去看他,他躺在床上,一個字都不說。不過他室友說是很久沒見過他吃藥了,我估計是抑鬱症的原因吧。」
學校出了這事,自然是想將影響減少到最小,所以派了老師去動車站接舒柏韜的父母。兩個老師接到了舒父舒母,在車上便細細地向他們解釋這事,就是擔心家長會有什麼誤會。
舒父舒母是知道舒柏韜有抑鬱症的,他們還帶他專科醫院看過。但是因為舒柏韜當時病情控制得比較好,所以他們印象裡兒子依然是那個開朗的性格,他們根本就不相信舒柏韜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兩口子眉頭緊蹙,心急如焚,老師在旁說了些什麼,大部分都沒聽進去。車直接開到了醫院,舒父舒母一進病房,看到臉色蒼白的舒柏韜漠然躺在那兒,像是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對他們的到來也沒什麼反應,頓時撲倒他身上,眼淚就下來了。
老師們把病房門關上,把空間留給這一家三口,然後自去安排舒父舒母的吃住。
病房裡,舒母怎麼也想不通,看著舒柏韜落淚道:「小柏,你怎麼這麼傻啊!你為什麼要傷害自己,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你爸啊!」
舒柏韜扯出一個笑容:「我一時沒想通。別哭了,我這不沒死成嗎!」
其實舒柏韜已經後悔了。當時選擇這種方式的時候,他自以為是已經思前想後考慮清楚了,可從死亡線上回來,他才真的後悔了。這人世間的美好有那麼多,即便他自覺身處黑暗之中,可是依然有令他留戀的美好,春天的風、夏天的雨,秋天的落葉冬天的飄雪,細細想來,他的人生帳單其實還是很豐厚的,此時想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