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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經時握茶杯的手指緊了緊,被燙得指尖通紅也毫無察覺。
一股莫名的恐慌和呼之欲出的猜想浮上心海……
「哐啷!」廚房裡不知是誰打碎了個磁碟,傳出尖銳刺耳的聲響,打破客廳寧靜安詳的氛圍。
心頭的疑團越滾越大,彷彿一塊蓄滿暴風雨的烏雲遮住天光,霍經時喉嚨發緊,艱澀問:「還有嗎?再跟我說說吧,老師。」
老爺子一愣,沒見過他這個刀槍不入軟硬不吃的愛徒露出過這幅慌張狼狽的模樣,只當他是不懂怎麼跟小孩子相處,繼續循循教導:「你別看星星什麼都吃,就以為他不挑食。」
「多和他吃幾頓飯就能看出來了,他不喜歡胡蘿蔔、木耳,喜歡吃甜食這點你倒是要多看著一些。」
「他的牙壞過,也不知道我那兩個學生怎麼帶的小孩,我帶行星上口腔科,牙醫說有好幾個在很小的時候就壞死了,得根管或者拔掉。」
彷彿一記悶拳落在霍經時心底最深軟的地方,疼得他五臟六腑都顫抖。
這事怪不了夏氏夫婦,是他的錯,夏氏夫婦長年不在家,有時候夏行星跟他說牙痛,他不當一回事,沒放在心上。
霍經時兩耳噪鳴,許久才能完全消化老師說了什麼,輕聲喃道:「不吃……胡蘿蔔嗎?」
可是夏行星在霍家吃飯連夾菜都是雨露均霑,由近及遠夾一圈,又從頭迴圈,彷彿經過計算,不露出任何的個人偏好,不添麻煩,無懈可擊。
真的對他防備到這個地步嗎?霍經時的心彷彿一絲一絲被抽空,不停下墜,修長的捏緊茶碗的邊緣,指尖微微發白,以一種極其複雜的口吻問出出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來:「行星……什麼時候出的車禍?」
老爺子擼了一把白須:「這個嘛,星星他自己也不記得了,我後來託一個學生去查,就是夏家出事那年的十二月三號。」
霍經時眼眸狠狠一顫,十二月三日?
他出國那一天。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
夏行星幫陳阿姨洗好碗之後跟霍老爺子道別,跟著霍經時一起上了開回霍宅的車。
給曲老爺子過生日,夏行星心情還不錯,他笑著問:「霍先生,我臉上有東西?」
身側的男人自打從爺爺的書房來後看他的目光與往常有些不同,但又具體說不上是哪裡不同,看得他十分不自在。
那雙細長的黑眼睛依舊是深邃的,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域。
光從水面射落下來,讓他有一種被看透了的錯覺,又翻湧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夏行星下意識就要躲開這複雜的視線。
霍經時轉過頭,目視前方路況,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有力:「沒什麼。」
夏行星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對方不願意說,兩人就一路無話。
車開到了家門口的院子裡,他拉開車門準備下車的時候,車門「啪嗒」一聲鎖上了。
夏行星驚訝回頭。
霍經時坐在駕駛坐上沒動,硬朗英雋的面容在昏暗的月色下看不清表情,隱在夜色中的目光彷彿有重量,沉著聲音喊他的名字:「夏行星。」
夏行星打不開門,抬眉是疑惑的神情:「怎麼了?」
霍經時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連名帶姓的叫過他了,讓他不自覺地就把腰桿挺直了一些。
駕駛座上的額男人食指輕輕敲著方向盤的邊緣,沉默,過了半晌,才緩聲問道:「你在這裡住得開心嗎?」
那平緩無波的語調裡竟讓他窺得一絲莫名的緊張的忐忑。
好像這是個多麼重要的答案似的。
夏行星不知道對方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可是想起來這段時間的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