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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微張,所有準備好的勸說都梗在喉嚨道不出口。
小時候喜歡長大了就不喜歡的,真的只有煙花嗎?
那種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他堵得心裡難受,從未覺得真心討好一個人是件這麼難的事。
細細密密的酸楚和怒意卻又無處可發。
小時候,夏行星央求他的,他不屑給。
現在他雙手奉上的,夏行星不屑一顧。
夏行星看他又不說話,手把在門邊,一副要關門的姿勢,問:「您還有別的事嗎?」
霍經時上前半步,用手臂抵住就要半關上的門。
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地板上,喉嚨滑動,聲音不似原本清明,有種低沉喑啞的模糊:「煙花……是我特意為你準備,可不可以請你看一眼?」
大概是沒有過這樣請求人的姿態,霍經時說這話顯得彆扭、怪異且不自然。
夏行星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張許多年前的煙火光裡輪廓分明的臉,那張臉他好像惦念了好多年,又好像刻意遺忘了好多年。
他輕聲問:「為什麼要給我準備這個?」
霍經時彷彿看到希望,握在門把上的手緊了緊,有些緊張地說:「想讓你開心。」
他嚥了咽喉嚨,聲音低下去:「但是總是不知道怎麼能讓你開心。」
夏行星怔了怔,收回動念,笑了笑:「謝謝霍先生,我沒有不開心。」
「煙花……煙花我就在房間看吧,出去還要換衣,好麻煩。」
霍經時的目光徹底沉黯下來,像一池寂水不再有波動的漣漪。
兩方僵持了半分鐘,男人按了按有些疲憊的眉心,淡聲妥協:「嗯,那你好好休息,煙花放一會兒我就讓他們回去。」
霍經時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轉過身後臉上柔和的神情驀然變得嚴肅陰沉起來。
白叔很快被喊到書房,老人家眉須間擔著一絲擔憂,回憶著描述:「我一直在廚房沒注意外頭。」
「不過星星迴房的時候臉色很不好,整個人都蔫蔫的,衣服上還濕了一塊。」
霍經時的表情變得更危險深沉:「去把監控調出來,發到我郵箱。」
白叔明白他的意思,動作很快。
如果行星真的受了欺負,那那些個動了手的東西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作者有話說:
你們也……太……心……急……遼……吧
第48章 代價
關上監控影片,霍經時足足沉默十分鐘,隱怒的眼眸漆黑無物,如同深潭。
一顆心疼得緊縮,彷彿被一隻大手死死攫住,滯後的懊悔自責與鈍痛終於像暴浪半鋪天蓋地地湧過來。
他做了什麼?
夏行星為什麼還能在半個鐘前對著他笑得那樣若無其事。
一想到這個,忽如其來的恐慌勒住他心臟。
白叔經過看到叼著煙沒點的男人站在夏行星的房門外,像一頭暴躁頹喪又隱忍狂怒的頭狼。
鋒銳的眼角眉梢皆透著暴虐的殺意和蕭肅的煞氣。
煙花炸開的瞬間,光彩奪目的絢爛騰空而起,宛如在黑色的幕布上織繡出華麗的流蘇,破滅前的絢麗打破夜空的寂靜。
炸出來的形狀也是別有生趣,草坪上的每個人都露出驚艷的表情,憨態可掬的小豬,活靈活現的小熊、可愛機靈的兔子……像是夜空中緩緩拉開的童話故事。
誰能不為這場美麗但轉瞬即逝的盛宴而折服。
只有這場宴會的主人無動於衷,他守在夏行星的房門外,喉嚨艱澀,神情頹喪,心隨著天空中一聲聲的爆破揪得越來越緊。
漫天絢爛,在霍經時眼裡,是一場無用且破碎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