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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陳放大概也不需要他來救
下班時間過去很久了,血液科的辦公室依然燈光大亮,屋子裡只剩路識卿一個人。
作為大五的實習學生,每週都要在不同的科室間輪換。今天是路識卿在血液科實習的第一天,教授讓他整理今天的血液資訊素濃度化驗單的檢驗結果。工作量有些大,但路識卿動作快,整理結果被完整收集到電腦表格裡,路識卿按下儲存,又再一次把桌上的檢驗單子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眉頭緊皺起來。
有一個本該出現在患者姓名欄的名字,沒有出現。
路識卿把單據放到一邊,手抵著額頭髮呆,又從白大褂的衣兜裡拿出一張證件,姓名欄上寫著那個缺失的名字。
昨晚他下班後準備開車回學校的宿舍,在停車場入口處被徐謹匆匆忙忙地攔下,塞了一張硬質卡片到他的手裡。路識卿原本下意識不想收的,掃了眼卡片,上頭印著的人像和資訊讓他一時忘記了推拒。
徐謹說自己有急事,想麻煩路醫生幫忙辦一下入院手續,並把陳放的證件不由分說地塞進他手裡,再三道謝後便離開。路識卿捏著那張證件,好像拿著個燙手山芋,最後沒辦法,只能折回去,幫陳放辦理了住院手續。
可證件總不能一直放在他這兒,得還回去。
路識卿拿出徐謹昨天給他的名片,手頓了頓,莫名煩躁起來,把名片扔到一邊,又抬頭看著窗戶外的住院部大樓。
其中一間病房裡住著個不聽話的病人。
幾分鐘後他穿著白大褂橫穿過連線兩棟主樓之間的長廊,站在了陳放的病房門口,叩門的手懸在半空,遲遲沒能落下。
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醫生職責罷了,就算是看在遇見一場的份兒上,見人有難,拽他一把而已。如果今天不是他發現陳放沒有按照醫囑做檢查,而是其他醫生,估計也會這麼做,沒什麼奇怪的。況且他來也並不僅是為了勸一個不遵醫囑的病人,如果陳放鐵了心不做檢查,他絕對不再多說一句,把證件還給人家,從此就再無瓜葛。
兩條非平行線相交後只會漸行漸遠,高中數學課本上的理論,用在人身上大概也無不可。
本來就該這樣的。
叩叩。
路識卿的指節在門上輕輕敲擊兩下,呼吸和心跳似乎在那一刻隨著無人回應的沉默而停滯,他索性握上把手直接推門進去。
病房裡很安靜,只是沒有了各種機器運轉的聲音,被子整齊疊放在床頭,連床單上的褶皺都被撫平,唯獨不見應該躺在病床上的人影。半刻後護士推門進來,拿著新的床單和被子,把床上的替換下來。
「這床的病人呢?」路識卿急切問道。
「辦出院了。」護士想了想又補充道,「下午換完藥就走了。」
「謝謝。」
一般無二的情況,路識卿在四年前就領教過。愣怔一瞬間後,他偏過頭嗤笑一聲,笑中混著落寞,不像在笑別人,反倒像笑自己。
當年還說什麼醫生好,答應要考醫科大學,到頭來非但沒有踐行承諾,現在連最基本常識都違背,連檢查也不肯去做。這樣的人,不把自己當回事,自然也不值得別人把他當回事,身體狀況再糟糕,也不是醫生救得了的。
或許醫生悲天憫人啊,總容易自作多情。陳放大概並不需要他來救。
那樣蒼白病弱的一個人,從他身邊逃走倒是熟練得很,每次都能悄無聲息的。
故技重施,時隔四年,一點也沒有生疏。
路識卿返回血液科的辦公室,把桌上丟著的名片拿起來,按照上面的號碼撥通了徐謹的電話。直到路識卿耐心耗盡即將結束通話的前一秒,電話才被接起來,含糊不清的吐字和吵鬧的環境噪音,不知道是什